一说从前，丛烈的一双眼睛抬起来，水汪汪地看着云集，“什么从前。”

    云集想笑不敢笑，指了指帐篷顶上的天窗，“看看星星吗？”

    这就是哄人的话了。

    但是丛烈很配合地抬头，声音小小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哪个是爱神星。”

    云集睨了他一眼，“怪谁呢？”

    “我。”丛烈耷眉臊眼的，“怪我。”

    他单手搂着云集的腰，用下巴蹭他的肩膀。

    云集一反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今天晚上天倒是晴，只是月亮很明亮，并显不出天上有多少星星。

    空中飘着几缕薄云，一直伴着风走。

    有一朵正好飘到他们正上方，软软地遮住了那一片方形的天空，没多久又随着风，慢慢走了。

    丛烈一侧身，扎扎实实地把云集抱住，“我不要看星星了，星星有什么可看的。”

    “干嘛又撒娇？”云集暖暖和和地和他挤着，很舒服。

    他低声笑着，“那你要看什么呢？”

    丛烈不说话。

    他静静地搂着云集，直到怀里的人安稳地睡熟。

    半夜三点。

    丛烈的微博上传了一张没有配文的照片。

    深蓝夜空被天窗的边缘框住，中间是一抹淡淡的云影。

    --

    第二天一早，丛烈五点多起来，看云集还在睡，就没打算惊动他。

    结果他给云集掖被子的功夫，人醒了，轻轻哼了两声。

    丛烈赶紧俯下身凑到他身边，“怎么了宝贝？要什么？”

    “你去哪儿？”云集没睡醒，声音有点哑。

    “我去到鱼市上转转，给我云云挑点好吃的鱼。”丛烈捋着他的背安抚，“睡吧，醒了我就回来了。”

    云集却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找衣服，“我也去。”

    “你也想去吗？”丛烈替他把衬衫拿过来，“不睡了？”

    “我也想看鱼市场。”云集摸索着，胡乱把袜子往脚上套。

    丛烈看着他把袜子穿反，伸手给他扒了下来，重新服服帖帖穿好，在他脚心轻轻拍拍，“唉，云云。”

    云集把脚缩回去，舔了舔嘴唇，“饿了。”

    等云集起来了，丛烈找剧务给他热了牛奶和面包。

    他把人喂饱了，出发 的时候天还没亮。

    摄像和制作坐后排，丛烈把云集送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自己回到驾驶位。

    休息了一夜之后，云集很有精神，一路欣赏着高速上的沿海风光。

    “欸，太阳要升起来了。”云集很高兴地趴到窗边，“露了一个金边边，真的是从海面上浮出来的，难怪古人认为太阳东升旸谷，西归虞渊。”

    他看得很专注，眼睛中映着天空中由绀蓝渡成金黄的光彩。

    丛烈没打扰他，只是把一只手搭在他腿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它最后真的会跳一下！”云集开心地跟丛烈描述，“巴金说的真好，真的是‘一纵一纵，颜色红得可爱，把海面映成灿烂的光亮’*。”

    丛烈心里想：那也没有你可爱。

    结果嘴里也只是说：“你拍个照片，等会儿下车给我看看。”

    云集就真的打开手机，给他拍了一堆那初升的朝阳，还给他录了一段视频。

    等云集心满意足地把手机收起来，制作见空往里插话：“昨天晚上丛老师发的照片是在哪儿拍的？真好看，现在热搜前排都在疯狂磕糖。”

    “什么照片？”云集挺好奇，自己打开微博看。

    丛烈伸手把云集的手机捂下去，“回去再看，坐车看手机该晕车了。”

    云集很好奇，就把手机放低了，准备等丛烈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打开。

    结果丛烈直接靠边停车了。

    云集有点困惑地看他，“怎么停了？”

    “你先看，不着急，”丛烈扶着方向盘，扭头看他，“看完了我们再接着走。”

    云集这才大大方方把手机拿出来打开微博，结果看着看着耳缘就红了，“这照片什么意思？”

    “看星星的时候，你问我不看星星要看什么。”丛烈等他放下手机，重新起步，“回答你的。”

    云集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你怎么那么晚了还没睡？”

    丛烈回答得坦然：“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一朵云。”

    弹幕已经被土拨鼠全员占据。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我死了啊啊啊啊！！】

    【“我不看星星只看你”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磕死谁了磕死我了！！！】

    【丛烈到三点半都没睡觉就是为了等一朵云飘到位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救救我救救我“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一朵云”啊啊啊啊！！】

    【啊啊啊我人甜没了节目组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