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个破盆子乘点烧水伴着井水,用麻布擦擦,她已经三天没怎么好好洗过。
虽然她没有洁癖,也不是吃不了苦,只是觉得真没必要。能过得好点还是得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想了想,觉得山上那条她去过的小溪挺不错的,现下里也没有人。去洗一洗,没毛病。然后她计划要去她那时‘出世’的地方看看,找点线索什么的。
她往村口走去。刚要出村口,就听到脑海里的男声在她耳边说到:“我劝你不要去。”
这乌漆麻黑的,耳边突然出一声吓得她心坎抖了抖。
虽然她不怕鬼,而且训练有素,但这大晚上的搞这出,正常人估计得吓出病来。
她抚着胸口,长吁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说道:“不是,大哥,你出场能不能预告一下。你这吓死我对你有好处吗?”
“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她又问。
这几日,她总是在对他说话。
应该说她是在练习说话。因为她真的太久太久没有说话了。
以至于说话有点大舌头,说不利索。
于是这几天只要是她单独一人的时候,她就必须不厌其烦的练习。她看到天空:“这天真蓝、真高!”看到云:“这云真白!”
有时候尝试跟他对对话:“我叫编号九,你可以叫我阿九。你叫什么?多大了?哪里人?”
他是不回答的。
“你……是人吗?”
不可能回答。
有时候她看到树:“这树真的是好大,好高哦!”觉得句子太短,又补上一句,“你看是不是?”没有搭理她,她继续:“还有这草……”她试着想一些形容词,“绿油油的,好有味道。”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嘴上说的和脑子想表达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突然发现真的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她万万没想到,想正确表达自己心中所想原来是这么难的一件事。上辈子杀了半辈子的人,怎么就不花点时间看看书呢?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她能做的,就是坚持,和不要脸。
而在她不懈的努力下,这男子始终没搭理过她。
但她不能放弃,因为她知道这男的,是个非常危险的存在,一个让她不能杀人的存在。
不能杀人,意味着她失去了最大的底气。然而现在的她拿他并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她连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渐渐地她也习惯了他的不回答,但她知道他肯定能听见,她就努力坚持不停的说着,直到可能哪一天他忍耐到极限,突然就来了。就像现在这样。
她眼睛一转,顺着他问道:“为什么劝我不要去呢?”
男子不回。
呵!
又不说话了是吧?
她叉腰道:“你要是不给个理由,我还真是去定了。”
她站在村口,“给你次机会,你说不说?”
不回答。
她往前迈了一步,“你不说我可去了啊?”
不回答。
又迈了一步,“真的不说吗?”
她等了一会,见他不回答。她哼了一声,正准备迈腿。
突然听他一声叹息,道:“天色这般晚了,只怕是会有危险。”
这是在关心我吗?她有些松动。
“像你这种没有修为的人,如果遇到些道法高深之人,你必死无疑。”
“你!”她一听,突然气不打一处来。“你的意思是我打不过别人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就是这个意思吧。”
她一时语塞,想她堂堂一个让人闻风丧胆鼎鼎大名的活罗刹,去哪哪不是死一片的?
竟然现在被如此的羞辱。
她虽然知道他话糙理不糙,但不知为何就是不爽。她几天没洗澡,浑身上下已经很不舒服了,现在连心都不舒服,彻底的从内到外的不舒服。
她冷笑了一下,二话不说往树林走去。
“你如此刚愎自用、一意孤行,总有一天会害了自己。”那男子冷冷道。
“我害我自己,又没有害你,你紧张什么?”她冷笑。
“我在这具身体里。”他平静的说道。
“你倒是终于找到重点了。”她翻了个白眼。她走了一会儿,找了一下做过标记的地方。这几天进林子,虽然她记忆力、方向感都很好,为了万一的情况,她都会给自己做个记号,这样会节省很多时间。就像现在这种夜晚,有标记方便多了。她继续走,继续道:“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见那男子又不说话,她问:“你如果不想我去,你怎么不像上次那样控制我?我动不了了不就不能去了吗?”见他不答,她了然:“看来你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控制我。”
“被我说中了吧?”他沉默,“我估计你控制我一次应该非常非常难,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