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音寺千秋想:这系统的道德底线,还真是神秘莫测哦。
这一晚,她睡的极好。
这副身体不止势大力沉,整体素质都很非人,睡了不过四个小时,精神就完全恢复了饱满。
此时天还没亮,海音寺千秋洗漱完想顺势洗个澡,多少耗点水费,后掐指一算,又觉得为三五円浪费了十几分钟的行为属实脑瘫,最后重新换了件工作服,绕道去了阳台。
她听到后院有动静。
果然。
后院里,乱糟糟的一群人正准备送货走,海音寺千秋除了司机,还看到两个搬运工。
车前,河田太太正认认真真的对单子。
海音寺千秋心说做农贸赚钱是赚钱,辛苦也是真的挺辛苦。
底下,河田美智子察觉到陌生的视线,警觉的抬眼,看到她后,下意识惊了一跳。
“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反应太大,带的司机也一起抬头看。
天黑背光,倒也看不清细节,他只好奇问了一句:“这是谁呀?”
河田太太原本恨恨的想说是丈夫捡回来的女人,对上女孩的眼神时不知道怎么的,嘴边一转,说是“乡下过来投奔的远房亲戚。”
说完她就懊恼了。
不过话已出口,也没有改的必要,她冷淡的编了两句瞎话,便下结论道:“总之,她接下来会帮工一段时间。”
司机没听出来不对劲,说那正好。
“等下让她跟我一起去,送了货后,她留下跟人对单子,我去采购生活用品,这次要买水泥修补仓库,我找熟人拿货,弄完了,顺路再接她一起回来。”
河田美智子皱眉,“对个单子要多久?”
司机说你不知道情况。
“左进老板的店,被选中做实地研习了,后厨来了几个远月的学生,那叫一个吹毛求疵——”
“他们验货都不按筐的,按个,对起单子来麻烦死了,进货要求还巨繁琐,折腾下来一两个小时呢。”
“可那是你的工作……”
河田太太习惯性的驳斥员工。
结果二楼突然传来声音说:“我跟着去也好。”
“唉?”
河田太太没回神。
千秋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河田美智子注意到她的拇指微曲,正抵着木质,有一下没一下的刮蹭。
她瞬间跟烫到一样转开了视线。
“等等。”
她突然回神,震惊看向二楼:“你说什么?你要跟着去?你还没干过这个——”
“可是这活也不难啊!”
开口的是司机,看出来他是真的很想甩锅了。
“本质只是数数而已,应付那些人,主要是得耐心足,其他小细节,我会在路上教教她的。”
“可是……”
没等她再说什么,随着一阵踢踏的脚步声,穿着拖鞋的河田先生也出现在了阳台。
海音寺千秋注意到他的箭头颜色变浅了。
不过这也正常。
中年男人有贼心没贼胆,大概是睡一觉后,荷尔蒙下头了,又觉得妻子的心情也需要体谅,开始考虑这份迷恋的【后果】了。
海音寺千秋心说不愧是底层逻辑被选成了【钱】的系统,有点过于功利了。
于是她扶着栏杆站直了点,侧头对着男人露出了个笑容。
“早上好啊,旦那。
她选了个既可以解释为【老板】,也可以当做是【丈夫】的词组。
口音清脆语调雀跃。
落到河田斋耳朵里,却是山崩般的摧枯拉朽。
箭头亮度瞬间恢复。
男人甚至理所当然的重新自欺欺人起来:千秋是借住,还会帮忙打短工,乐于助人罢了,我为什么要心虚?
于是:“这份工作还算简单,你想去的话就去吧,就当适应环境了,正好再买些个人用品……”
零零碎碎说了一堆,殷切的连司机都一连迷茫,反倒是河田夫人站在一旁,神色居然有点不以为意。
清晨时分,天光渐亮。
临上车前,穿着短褂的女孩侧身回眸,在稀微的晨光里笑了一下,端的是五官明亮,温润华美。
河田夫妇同时错开了脸。
一个捏紧栏杆,轻声咳嗽;
一个双手抱臂,捏紧了自己的衣袖。
上车后,海音寺千秋就拿到了司机给的单子。
河田氏的农贸依托于农协,另有两块园地,负责一般餐饮商超的出货供应,眼前这个园区,只负责高端对接,给所谓的“名店”,单独供货。
照司机先生的话说,就是钱多活少离家还近。
不过原先的合作愉快,在远月生出现的那一刻,就十分遗憾的结束了。
“尤其是那个领头的!”
因为对外身份是老板娘的远房亲戚,司机对海音寺相当的不见外:“左进老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