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惋惜可以有,瞎亏欠就是脑子有坑了。
她丢开乱七八糟的念头后沉思了三秒钟,结论是她悲伤其实都怎么不悲伤——
但酒厂必须要死。
现在,立刻,马上。
最迟今天结束!
死!
想通后世界都开阔了。
海音寺千秋看向虚浮的面板,发自内心的谢谢这枚硬币。
谢完思绪微转,免不了生出一些惋惜来。
“这要是扣子就好了。”
冥冥中她听到似乎有人在问:“突然提扣子做什么?”
海音寺千秋脑子虽然不懵了,但大半还沉浸在回忆里,此时想起四宫告别时的话,就回答:“因为扣子代表心脏啊。”
她明明拿到了一颗很好的心,最终固化形象却是硬币。
四宫小次郎看似给出了500円的谢谢惠顾,其实还是付出了心。
都不完美。
海音寺千秋叹了口气,在六眼的视觉中,她周身的咒力波动,重新变的晦涩但悠长起来。
咒灵本质是情绪生物,虽然海音寺千秋正常的简直就是个人,连咒力稀薄程度都并无特异。
但五条悟是有换位思考过的。
如果有个人,趁他不在钻空子,顶着他的脸,杀人,谋夺财产,然后还去高专骗了杰和硝子,闹到上新闻……
咦。
这种事情不要乱想,想多了他一发苍打出去,伤不到作死的假想敌,伤到无辜的花花草草就不好了。
所以五条悟看海音寺千秋只有一个感觉:
她肯定很生气。
哪怕表现的很平和——
醒醒,海上越是风平浪静,底下越容易波涛汹涌的好吧?
五条悟就想:她这波是气疯了吧?
结果现在一看,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居然整个人都平和了下来。
好奇。
大少爷在好奇的间隙里,不自觉的舔了舔左侧的口腔内壁,总觉得嗓子里连绵不绝的漫着一股苦味。
——果然是柚子冰沙里果酱的问题吧?
五条悟看着面前快被吃光的冰碗,突然觉得烦,咣当一声推开。
海音寺千秋猛地回了神。
她跑偏的思路再次回归主线,寻思着我要去弄死酒厂。
第一步,先联系她放出去的“员工”。
海音寺千秋掏出联络器,打给伏黑甚尔。
没人接。
第二通。
还是没人接。
海音寺小姐拿着电话,有一瞬间露出了消费者想打去三一五晚会投诉的表情,心说实在不行,那我就只能在没有情报支援的情况下,杀上河田宅去硬莽。
至于报警——
醒醒,报警有个屁用。
日本的死刑,有跟没有一样,自己动手还能求个念头通达,指望警察,那才真是憋屈死都听不到一声报应。
“话说我的大招叫什么名字来着。”
海音寺千秋久违的看向了自己半封印的技能栏:“【十方日落英】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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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城市遥远的另一边。
伏黑甚尔的手机开了静音。
他站在洗手池前,正对着镜子整理自己鬓边的头发。
走出洗手间,悠扬的广播声随之响起。
“前往美国芝加哥的乘客请注意,您乘坐的FH1231班次……”
显然,这里是机场。
伏黑甚尔穿着身和习惯不太搭的休闲服,走过拐角,和一位戴着墨镜的外国女士贴面打了个招呼。
之后两人相伴逛起了免税店。
他本人外语不算流利,但交流却热火朝天,两人买了一对情侣手表,戴起来后手挽着手,一起进了贵宾候机室。
没一会儿起航时间到,外国女士依依不舍的上了飞机。
有看出不对劲的地勤抽空上前,礼貌询问:“先生您还有事吗?”
先生跟听不懂暗示一样,既不展示自己的机票,也不安静离开,反而在贵宾室内环视一圈后,抬手指了下对面。
他说:“我跟那位是一起的。”
地勤顺着手指的方向转头,看到了位正百无聊赖磨蹭指甲的女客人。
女人闻声“嗯?”了一声,意外但还算饶有兴致的抬了下眼,正正对上伏黑甚尔。
——他结婚时才洗的档案,人生经历全是现编,照片也不是本人,就连婚姻届上的签名,都是孔时雨帮签的。
龙舌兰倒是见过正脸,但他那队人不是全军覆没了吗?
所以在贝尔摩德眼中,这一眼,看到的只是个稍微有点趣的英俊男人罢了。
她挑眉:“你是准备勾搭我当新的金主吗?”
男人歪头笑了一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地勤眼见这是对上眼儿了,也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