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干渴的身体得到水分的供养,使林晚舒服很多,加上药物的安眠作用,她又沉沉睡去。
莫君临转身去浴室,冲个凉水澡回来后,在她身边躺下。
他一夜未睡,每隔四十分钟就给林晚量一次体温。直到天蒙蒙亮时,确定林晚退了烧,才搂着她,闭上眼睛小憩。
大概是累了,莫君临这一睡睡得挺久。
再次睁开眼时,怀中空荡荡的,跟他睡在一起的林晚,不见了。
莫君临呼吸一滞,迅速从床上起身。公事上向来雷厉风行镇定自若的他,此刻竟方寸大乱。
他想也没想,套上睡袍往门口冲去,路过浴室时,发现浴室的门紧闭着,里面隐约传来流水哗哗的声音。
他拧了拧门把,却拧不动,显然门被锁住。
咣咣咣!
他暴怒的敲门,“林晚,开门!”
他连敲了几声,却无人应声。
莫君临往后退了一步,一抬腿,脚重重的踢在浴室的门上。
一声巨响过后,门锁明显松动,门却没开。
他又添了一脚,这下,门终于开了。他迅速冲了进去,见林晚正站在花洒下淋着水,顿时震怒。
“你在做什么?!”
莫君临一把拉过她,脱掉她身上湿透的衣物,捞过干的浴巾给她擦身,接着把她抱回床上。
林晚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莫君临盯着她冷笑,“你打算这样一直和我冷战?”
林晚依旧没有吭声。
莫君临怒极了,一心想逼她说话。他压在她身上,手肆意的在她身上游走。
林晚狠狠颤了一下,却始终不肯就范。
莫君临的动作越来越过分,渴求越来越强烈,林晚攥着手,咬着嘴唇,闭着眼睛,不说话,也不去看他。
她这样固执又倔强的反应,彻底刺激了莫君临。
激情结束后,林晚抱住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莫君临见状,变得愈发暴躁。
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对他吼对他叫,而是选择无视他的存在,这样无硝烟的战争,反而更加可怕。
莫君临知道,林晚想用这种方式让他妥协。偏偏他却杀不得她,打不得她,就连侵犯,她都不再畏惧。
莫君临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束手无策。
……
病还未愈又淋了凉水,林晚好不容易退下的烧又烧了起来。莫君临抓来隔壁的医生,让他给林晚输了液。
医生看着林晚,皱着眉有些纳闷儿,“她怎么病的更重了?”
话刚说完,见莫君临面如罗刹,忙吓得退出房间。
莫君临倒了杯水,趁林晚睡着,又灌进了她嘴里。
沉沉浮浮中,林晚睁开眼睛,见莫君临正给她渡水,头一偏,将水吐了出去。
莫君临掐住她的下巴,杯子对准她的嘴,把水强灌了进去。结果水刚进入口中,又被林晚全数吐出。
“林晚!你想死是不是?”
莫君临摁住她的肩膀,咆哮的声音令她一颤。
林晚微微抬眼,总算愿意看他,可是那漂亮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此刻正呈现灰暗的颜色,“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莫君临浑身僵住,那一刻,他仿佛从她的眼神中,看见三年前绝望的林小夕。
他凝视她良久,突然在她的视线下,闭上眼睛。
她变了。
变得过烈,过刚。
所以更易折断。
半晌,莫君临睁开眼,看着林晚说道,“好,我给你自由。”
林晚微微一颤,缓缓转过头,眼中充满希冀,她的声音抖的厉害,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害怕,或是喜悦,“真的?”
莫君临周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什么时候病好了,你才能离开。”
林晚闻言,顿时沉寂下去。她不信他的话,对她而言,他不是值得深信的人。
“我现在就要离开。你既然答应给我自由,就要从这一刻开始,否则,我不信你。”
说这些话时,林晚几乎不再抱希望。
莫君临的表情变幻莫测。
安静的空间里,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林晚像个嫌犯,等待着法庭的宣判。
良久,莫君临说道,“好。你现在就离开。”
一锤定音的那刻,林晚如获大赦,灰暗的双眼瞬间被点亮光彩,透出无法掩饰的喜悦。
她拔掉手上的针头,不顾身体的不适从床上坐起,穿上拖鞋就往门口走,似乎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经过莫君临身边时,她特意远远绕过。眼看就要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莫君临突然冲过来拉住她。
林晚以为他要反悔,急切道,“你答应了要放过我。”
“我答应给你自由,但我有个条件。”
条件?
林晚问,“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