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带着杀意来的。

    和上次温念歌遇到的地痞流氓不同，他们真真切切是想要了人命。

    “李元思呢？”

    “他……也没事。”

    “你撒谎还是表现得那么拙劣。”看着她泛红的耳垂，芮秋想起身，“陈梦生他们呢？”

    “都在李元思的病房。”

    “他到底怎么了？你瞒着我，我去问医生护士也能问到。”

    芮秋的确早晚要知道，别说去问医生护士，现在只要她拿出手机或打开电视，都能看到这件事的新闻。

    “他中了三刀，还在昏迷。”

    嗡的一声，芮秋觉得像是再次被重击了一下，眼前暗了起来，迫使她再次躺了下去。

    “警察就在门外，那些人还没有被抓到。”温念歌的心情比自己当初遇到这样的事情还要沉重，她紧握了一下芮秋的手，“我去叫医生和警察。”

    警察进来之后，芮秋进一步还原了那天的情形。

    压在她身上的是李元思，并且在中了三刀之后也没有挪开，承受了所有蓄意伤害。不然芮秋不可能仅仅只是脑震荡。

    “您最近有什么仇家吗？”

    “有。”芮秋嘴唇因为缺水干裂，有血渗出来，“孔余和范凝。”

    在感受到血腥之后芮秋不受控制地干呕起来，头也跟着更痛，警察本着不刺激的原则立刻离开，并且联系了温念歌。

    孔余和范凝的确有很大的嫌疑！

    想到范凝那天下午还来挑衅过，温念歌觉得很可能就是她。

    刚刚送走警察，芮秋就从病房来到了温念歌面前，要求去看李元思。温念歌脚步很沉重，她无时无刻不在祈祷下一秒李元思会清醒过来。

    芮秋有些后悔，或许她真的不应该那么咄咄逼人。

    陈梦生他们三个在李元思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了几乎一天一夜，看到温念歌和芮秋过来之后，没说一句话，只有一声叹息。

    李元思和他们不仅仅只是同学、室友、朋友、同事！这么多年闯荡，从一无所有到今天，他们也是家人。

    芮秋站在门前透过玻璃去看病床上的李元思，情绪哽在喉咙咽不下去，手掌贴在玻璃上，她忽然砸在上面：“李元思！”

    “芮秋，别这样。”温念歌一把抱住她，芮秋经历太多了，她的压力太大了。

    当天晚上李元思再次被送到抢救室，医生再次下了通知，陈梦生握着笔的五指关节泛白：“医生，请您……拜托您，不要放弃他。”

    医生只是叹了口气，再次走了进去。

    手术室的门带着金属独有的冷漠，折射出人心中的恐惧。

    陈梦生十指交叉放在额头，紧咬的牙关让他太阳穴的血管都凸显出来。

    “陈哥，肯定是范凝！那天下午她还要芮秋等着！”王浩荡直接站了起来，“就是她，就是她！”

    “坐下。”陈梦生的嗓子沙哑得像是灌了一把黄沙，“等警察处理。”

    赵朋安用手指擦了一下眼眶，抓住了身边的王浩荡。

    他们除了等，还能做什么呢？

    ……

    人只有真正经历过生离死别才会知道那种痛，李元思昏迷了四天，像是凌迟一样一片片地削走了在等他醒过来的人的理智。

    温念歌的猜测没有错，这件事是孔余和范凝指使的。孔余是因为误以为李元思和芮秋在一起，范凝则是妒忌芮秋现在的一切，加上对温念歌和陈梦生的恨意，都放在了芮秋身上。不过他们再三强调，自己只是要人给李元思和芮秋一些教训。那些人现在还在逃，没有被抓获。

    “李元思真的特别喜欢你。”在芮秋和他们一起坐在走廊上的时候，赵朋安递给她一个笔记本，“这是警察在他办公室找到的，锁在抽屉里。”

    芮秋接在手里，上面都是关于她的兴趣爱好，厚厚的半本，都是密密麻麻的字。有的是他打听到的，会在后面画一个括号，写上是谁告诉他的。有的是他自己观察到的，就在后面画一颗心……

    她还知道了每次自己加班，李元思都会拉上王浩荡他们一起，只是为了多看她几眼。难怪每次加班到再晚，都不会是她一个人最后一个离开。

    李元思爱得炙热，却担心芮秋受伤之后不能接受，表现得小心翼翼，努力隐藏。

    温念歌低着头，紧紧握着左边芮秋和右边陈梦生的手，医院的氛围原本就压抑，她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632病床的病人家属。”此时刚刚进去的护士开门喊道，“病人醒?了。”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温念歌觉得自己此时的表情肯定是狰狞的！

    众人都激动地站起来想立刻冲进去，却被拦了下来，毕竟最先进去的要是医生。

    李元思的情况不能算好，但是醒过来就代表着情况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他看着身边围着自己的人，骂道：“靠，吓死老子了！”

    这才真实，要是他死里逃生第一句话就是“没事”，温念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