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给她买了回京城的机票,一路将人送到了安检口,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后来,不是正逢她忙着高考,就是他出任务,他再没过过生日。
周怀谨拧着眉,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
这是他这几年来养成的习惯,有心事的时候,总会燃上一支烟。
看见沈宴,他掸了掸烟灰。
沈宴和周怀谨一路往包间走,打趣:“还挺像模像样。”
周怀谨没穿军装,穿了一件不怎么正式的衬衫、休闲裤,领口的扣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松开了两颗,隐约可见精壮的胸膛,惹人遐思。
酒吧的包厢里,大伙儿基本都到了,还是小时候那一群人。
高阳东、周怀谨、萧瑀、沈宴,四个最铁的都到了。他们四个是大院里当时那一群孩子的孩子王,其他人都凑上来,道:“老大,生日快乐。”
沈宴给边关月打了电话,电话那边吵声震天,边关月说什么都不肯来,也不知道去哪儿疯了。
周怀谨和顾惜朝的事轰轰烈烈,在一起也好,分开了也好,大院里没几个是不知道的。
季白嚷嚷:“怎么司主播没来,怀谨哥不够意思啊。”
司歌是周怀谨爷爷的老部下的孙女,周老将军有撮合两个人的意思,有意无意地让两人见了面,又互留了联系方式。
司歌给周怀谨打电话、发微信,周怀谨也回。偶尔他休假,两人也一起吃个饭,倒真像要收拾起心思,好好过日子的样子。
沈宴一巴掌就拍在季白背上:“臭小子,你说啥呢?咱们几个是打小的感情,一起给怀谨过生日,要外人来干什么?”
“她今天有采访。”周怀谨低头看手机。倒也没什么可看的,他不打游戏,微信也不常用,朋友圈三五个月都不发一条。
只是刚收到顾夕颜的消息:“怀谨哥,生日快乐。我在经幡下替你祈福。你有没有什么生日愿望,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求哦。”
还有一张图片,是顾夕颜穿着隆重精致的藏袍坐在玛尼石堆旁,远处是积雪终年不化的雪山,以及随着高原长风飞动的经幡。
周怀谨回:“谢谢,不用。”
众人闹腾着要切蛋糕,沈宴看了又看手上的表,这都什么时候了。
“切吧,切吧,就知道你们馋。”沈宴无奈。
这是打算不来了?
顾惜朝的性格早就被他摸得门儿清,三年前跑得快,跟只鸵鸟似的,别不是今天又怕了,不敢来了。
周怀谨从裤兜里找出打火机,将蜡烛一根一根地点上。他的目光凝在火光中,像是看到一双纤细的手,燃起烛火。
高阳东去关灯,门忽然被推开了。
顾惜朝穿了一条碎花裙,恬静秀美,光是在门口站着,盈盈的目光看着里面的人,就让人觉得心生怜意了。
这些人当中,只有沈宴知道顾惜朝回来了,其他人见到她,多多少少带着些惊讶。
周怀谨双手抱胸,微侧过头来看了顾惜朝一眼,又将目光转了回去。
空气微微凝滞。
高阳东垂下眸,似是有些不悦。
沈宴快步走过去,将高阳东往旁边一推:“忘记和大家说了,七月刚回国。”他的手搭在顾惜朝的背上,推着顾惜朝往里边走。
“路上堵车,抱歉。”部里给她批了假,她这几天都在布置家里。多年未回京城,竟不知道京城的交通状况变得如此糟糕了。也是,几年前也好不了多少。
顾惜朝的目光在包厢里转了一圈,沈宴、高阳东、萧瑀,他们玩得最好的那几人都在,还有些其他人,也是认识的。
“小谨哥哥,生日快乐。”
周怀谨的目光倏地又转回来了,定定地落在顾惜朝身上。
快乐?让他怎么快乐得起来?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那么多次生死边缘,想到的都是她。
顾惜朝走到周怀谨的身边,将手上的方形小盒放到他的面前。这是她在Y国的旧货市场淘的,一块有些年头的怀表。
听摆摊的商人说,怀表里边原本是一个白人女子的照片,因为时间太长了,实在不好看,商人担心卖不出,把照片拿了出来。
顾惜朝特地洗了自己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在怀表里。
他将东西推开:“我不接受。”
顾惜朝笑:“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
周怀谨没有说话,毅然站起身来,往外头走。
他是今天的主角。
沈宴一把将人拉住:“怀谨!”
周怀谨双手插在裤兜里,漫不经心地看着顾惜朝。
顾惜朝也看着他,直白得没有任何遮掩的对视。半晌,她有些挫败地低下头:“忽然想起来有些事,先走了。”
萧瑀想拉住她,她仓促地低眉:“抱歉,我是真的有事,你们好好玩。”
她走得快,一边走一边给沈宴发消息:“我打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