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总指挥部里又何尝不是一场较量。
林光耀嘴上说着周林虎父无犬子,周林福气好有这么个这么能干的儿子,然而心里却觉得自己儿子林穆比周怀谨更优秀。
周林也觉得,林光耀的这个儿子也不差,和自己儿子那真是实力相当。自己儿子这次可得把林穆那小子给打趴下,分出个胜负来。
其他几个指挥官看着屏幕上一直不停移动的蓝点点和红点点,也在两人面前称赞道:“这两个孩子,都不得了,前途无量啊。”
然而眼下的情况却在一天之内发生了巨变。
原本和红军僵持不下的蓝军忽然激进起来,多支队伍几次犯险想要突围和偷袭,却屡屡中了红军的埋伏。
周林看着大屏幕,只差捶胸顿足了。也不知道周怀谨那个臭小子是怎么了,突然就这么冒进了。
几天下来,周怀谨的蓝军连连失利。周林在演习总指挥部坐都坐不住了,眼睛也不再往屏幕上看,只在那儿气嘟嘟地拿着茶水当解药灌。
四天之后的早上八点,一群人刚走进演习的总指挥部,往那屏幕上看了看,立刻发现好像有哪儿不对。
周林第一个反应过来,代表红军作战指挥部那个偌大的红点在屏幕上没了。
林光耀也看见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觉得自己一定是年纪大了,天天盯着屏幕眼睛都盯花了。
作战指挥部没了,就相当于整支军队被歼灭了。
正在这时,一个小战士跑了过来,传达消息。
“报告首长,蓝军炸了红军指挥部,生擒红军指挥官林穆等人,全歼红军。演习完毕。”
小战士中气十足,吼得林光耀耳膜疼。
红军的指挥部被炸了,军队被全歼了,儿子还被活捉了,林光耀傻眼了。
剧情就这样反转了。
周怀谨让人将五花大绑的林穆和红军其他指挥官弄上了军用皮卡,他自己也上车坐到副驾驶上,让人开车往演习的总指挥部驶去。
林穆在车后面大声嚷嚷:“周怀谨,演习已经结束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周怀谨不语。他那原本清俊的脸上,看不出从前的半分容色,只剩下被油彩抹得黑黑绿绿的一块又一块,只有那微微勾起的嘴角,昭示着他现在的心情是愉悦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个姑娘。
林穆抓住的就是周怀谨这种想要速战速决的心理,频频给他的队伍设伏。可是周怀谨很快就反应过来,反过来抓住了林穆认为他一定会上当的心理。
先牺牲少部分队伍,让林穆以为他中招了,放松警惕。随后在夜里带着最精锐的官兵翻了两座山,奇袭了红军的指挥部,把红军以林穆为首的一干指挥官活捉了。
周怀谨想,林穆居然敢拿顾惜朝来威胁自己,一不做二不休,把整个指挥部都给炸了。
周怀谨才不管林穆现在是个什么感受呢。
他带着一干人,押着红军的指挥官们到演习的总指挥所去,汇报了演习的情况,然后扔下一句还有事儿,就扬长而去。
林穆留下来,被大佬们盘问演习的细节,到后面扛不住了,才把实话说了。
他这个做法倒也不算违规,毕竟只是给周怀谨打了个电话。
只是林光耀还是气得直跳脚,指着林穆的鼻子骂:“你知道周怀谨在乎那姑娘,还替人家照看着。照看着人家能放心?人家没把你给一起炸了,算是好了!”
周林在一边也听得哭笑不得。不过那个女孩子竟然是顾惜朝,他颇为震惊,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这两个孩子呀,还是走到了一块儿。
外面发生了什么,顾惜朝半点不知道。
她被人领到了一个食堂里,那战士告诉她,这是他们红军的后勤部,甚至帮她联系了顾长志原本安排来接她的那个人,让那个人给她父亲那边报平安。
她每天就在一个小板房里,有人给她送饭,也允许她在周围遛弯。
顾惜朝没有多想,觉得这是演习的地界,不能乱跑没有信号都是正常的。
她吃了睡,睡了吃,心态好得不得了。
周怀谨在演习,她怕打扰到他,所以也不去联系他。她想着周怀谨既然已经知道她过来了,等演习结束后肯定就会来找她的。
这天上午,顾惜朝一起来就看见炊事班的小战士都苦着个脸。
她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小战士也不说。
顾惜朝知道这些都是机密,就不再多问。
她在附近找了一个小沙丘坐下,开始看风景。日头渐渐升高,阳光有些刺眼,大漠一望无垠。
她想起小时候学的诗句——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她忽见远处扬起沙尘,漫天的黄沙仿佛在移动,在那黄沙中间,有一辆军绿色的车,正在飞驰着。
她在这儿待得着实有些无聊,看着那车子开始计时,数到五十多秒的时候,那车已经由远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