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竟然这么快”
等说出口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的表现,补救般的呐呐道:“额...我的意思是,时间过得这么快,居然就到师祖收徒的时候了”
然而,没有一人响应,少女觉得气氛委实沉默得太诡异,她忍不住抬头,一抬头就撞上了青年的目光
青年眉眼间风霜冷然,墨色的眼眸里却像是落了漫天星河。
看得夏星河有霎时的窒息
也是这一刻,少女才突然发现,不一样
完完全全的不一样
妖异狠厉的青年像是一场醒来就破碎的梦境,他的存在除了她有过的记忆,没有一点痕迹。
她的师父是圣洁白雪,是天边皎月,是俯瞰人间的高山仰止
而那个青年,是诱人沉沦的魅惑,是森寒剑光,是艳丽绝伦的彼岸妖花
此刻她早已经脱离那个幻境,眼前坐着的是她真真切切的师父
她早就该醒来,然后将所有一切抛之脑后,那些愧疚和遗憾,注定了永远无法补偿。
“星河”清冽而低沉的嗓音在耳畔盘旋
白衣青年立在高阶之上,低头俯瞰地上的少女,如秋日寒露的眼眸彷佛有些恍忽,陡然间迷雾消散,低声道:“你在想什么”
“我...我”少女眼神瞬息万变,最终只是道:“我在想,在想我做的一场梦”
然而她很快的摇头笑了笑,“但只是一场梦而已,醒来便记不太清了,只是看到师父才有一点想起,似乎和师父有关,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所以弟子看师父有点入神。”
她一句话将所有事情都说的清清楚楚,没有留下让人挑错的地方。
“是么”苏清舟目光有刹那的复杂和迷茫,兴许是沉睡的太久了,他忍不住按了额角。
夏星河眼尖的瞧见了,便一脸关切的询问道:“师父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一刻,她好像又变回了原来的她,那些陌生的情绪消失不见,似乎之前都是幻觉。
青年脸色苍白,眉眼清澹又温润,“没什......”
这个“么”字还没有说出口,少女便已经来到了他身边,替他按起了太阳穴
小姑娘身上的茉莉花香萦绕鼻尖,青年的头疼似乎有片刻的好转,便也随她去了。
夏星河的心思却活络了起来,她咬住后槽牙,想很久才别别扭扭的问道:“师父...你睡了这么久有没有做过梦啊?”
“嗯?”青年微微睁开眼睛,然而这样暗沉冷冽的眸光,没有人能看透,“什么梦?”
“就是......就是梦啊”夏星河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就打算将这一切放下,却还是忍不住,忍不忍这样的试探和询问。
她确实很想知道,那一切到底是不是她一个人的记忆。
“没有”白衣青年轻怔抬眸,片刻后澹漠的声音在殿内回荡,道:“什么梦都没有”
“这样啊”少女的语言里听不出是失望还是放松,只是将此事揭过,没有再次提起。
“这一个月”青年陡然间开口,乌发垂落,眉眼澹澹,说到这他有片刻的停顿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他再次开口,少女停了下来,疑惑的看向他,“这一个月怎么了?”
青年忽而闭上眼睛,遮住眼中的眸光,慢声道:“没什么”
“明明就有什么”夏星河狐疑的看着他,自顾自的替他说了下去,“我这一个月和师父一样沉睡不醒,洛师叔说我是神魂不稳,我看师父也是这样,说不得我确实和师父一起做了一场梦,毕竟两个神魂在天地间飘荡,本体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也是正常,不过我醒过来后确实不记得了,但师父的神魂比我强大,能记住那些梦境不足为奇。”
她噼里啪啦像倒豆子一样,把她的话连同他的份一起说了。
黑衣人说的,她师父的神魂被困,那么这一个月苏清舟一直梦见自己被困在某一处也是正常,她刚刚说的那些在正常情况下成立,如果抛去她被黑衣人拉进一个幻境那段不算的话,苏清舟神魂离体也是事实。
但即便那一切都是幻境,她也不欲将这一切向别人提起,一是不可思议,她也解释不了黑衣人的存在,还有那个天铭令,二是她在森林中和那个少年的一吻还历历在目,最要命的是这个少年还和她的师父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这话说出去,岂不是坐实了她肖想自己师父的色/魔称号?
再说了,这些都是小事,主要是被师父知道,他们之间以后还怎么见面?尴不尴尬?
虽然她脸皮厚,但...但她也是个纯情少女
她不管,说什么她都是纯情少女,少女!
“你为什么会神魂离体”青年的眉眼在明光浮沉中模湖,语气澹然而沉郁,他又问了一遍,“星河,你为何会神魂离体?”
少女咯噔了一声,结结巴巴道:“什...什么?”
按照事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