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滴落的鲜血,艰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既然杀了她,也势必不会留你,所以你为什么不立马逃呢?”
“试图说动我,太愚蠢了。”
“噗嗤”身躯跪落在地,眼前的世界变得模湖和黑暗起来,心脏传来的剧痛彷佛在倒计时他的生命。
俊秀的脸上突然涌现扭曲的不甘,他勐的一扑,死死抓住她的袍角,怨毒道:“你知道......知道她是谁吗?她是要被送进魔宫参选圣女的人!”
“参选圣女的候选人失踪了,魔宫会追查你的,魔宫不会放过你的!”
“你怎么敢得罪魔宫,怎么敢得罪魔尊!”
他眼里浮现一丝恶毒的冷笑,形容癫狂,然而在下一刻,剑锋再次刺入他的心脏!
他眼眶外凸,嘴角的鲜血淅淅沥沥的滴落,他还想再说什么,但已经没机会了。
“你的话太多了”
春和剑锋铮然拔出,剑刃闪过一丝寒光。
她缓慢走到温知故尸身的旁边,看着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袍,伸手扒掉了温知故的衣裙换上。
只要她显露重伤的状态,被别人惦记杀人夺宝这种事就会不断发生,她只能掩饰住自己的内伤。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问春秋和燕归来。
想到这里,她转身看了一眼远处巍峨耸立的十万大山,封禁的洪荒之力,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那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也依旧能让她的心脏飞速跳动。
“冬冬”
“冬冬冬”
她伸手捂住胸膛,迅速的退了几步,才勉强即将魂魄要飞出的感觉压制住。
“这就是封魔渊么,是真的危险啊。”她目光定定的再次看了一眼,随后没有丝毫犹豫的向外走去。
灼热的天光下,白色衣裙的少女,修长的指尖握着一把剑,逐渐走远。
***
白色的帘曼高高低低随意慵懒的垂落着,挡住了外面投射进来的星光,夏日里的清风轻轻拂过,吹暗了屋檐的八角玲珑灯。
“叮铃……”挂在檐边的引魂铃响起清脆的铃声,却敲不散这万里的寂静。
亭子中央是巨大的一张玉床,晶莹剔透的玉床之上,躺着一位安静沉睡的姑娘。
白色帘曼遮住了她隐约的面容,纤细的身影如同夜里盛开的梨花,宁和的沉睡在那里,恍若下一秒便能睁开那双眼睛。
“叮铃......”
空灵的响声再次响起,风铃的铃声清脆不绝,伴随着这道悠扬的铃声而起的是令人无法遏制的恐惧和胆怯。
所有人都知道,那道铃——引魂铃意味着什么。
然而那道悬坐于廊边的青年却彷佛充耳不闻。
站立在他身后的魔将几乎是刹那间便跪了下去,面色惨白而不可置信的盯着那道风铃,僵硬的身躯下暗藏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战栗。
“魔尊”魔将恭敬的匍匐着,不敢抬头看这位近乎于天人的人一眼。
天道之下,唯他一人。
这句话是用鲜血的代价传出来的名声。
过去的四十年,他走过的每一寸土地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所谓的正道围剿都是笑话,几乎所有人都相信,如果有一人可以成神,那必然是魔尊归于神位。
倒在魔尊脚下那些血色和尸体,即便是他作为魔域生长起来的人,想起来都忍不住的恐惧。
就是这样残酷、血腥的手段才造就了魔尊至高无上的权威。
魔宫崛起,正道早已沦为丧家之犬。
越是和魔尊接近,他便越是明白魔尊的冷酷和残忍,越是控制不住的内心的心惊与恐惧。
“叮铃......”引魂铃再次响动,魔将匍匐在地上,小心翼翼道:“魔尊,引魂铃响了。”
悬坐在廊下的身影低低一笑,不说话。
然而魔将却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气,他脸色苍白的将脸深深贴在地面上。
风过回廊。
满架的蔷薇在风里肆意开放,圣山之顶云雾缭绕,即使是夜里,也仍旧能看见被风吹动的丝丝云雾缠绕着这漫山遍野的奇花异草。
花开万顷,圣山聚集天下元气,故而普天之下的奇花皆在此处不分四级的争相开放。
廊边那道静坐的人影只是平和的看着这些被人圣赞的花,魔将顺着他的身姿看去,即便不知看过多少回圣山山顶的景色,每一次看到时还是忍不住暗暗叹息,多么美的景,多么好看的花海。
人间仙境这个词彷佛就是为了此处的景色而创造的词,可是谁能想到呢,这些花竟然全部都是眼前这个被誉为恶魔之主的魔尊亲手一朵一朵种下,精心浇水养育的。
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也难以相信,这个眨眼间杀遍正派的人,居然也会养花。
然而不等他继续想太多,青年那道纤瘦、美丽的脚裸毫不在意的踏在嫣红的花瓣上,洁白如玉的脚背下碾出赤红的花汁,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