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夺罢。”
“你能有这份孝心体恤朕,朕不应当如此决绝的。只是天意如此,明日里朕便一并下旨,叫玉蝶所去了你皇嗣的身份,彻底还原你的王子身份。”
“儿臣遵旨。”
“还有一条,如今你身份不同,以后便称呼朕为伯父,皇后为伯母。若要出入禁中也是要额外请旨。你可明白?”
“儿臣定当谨遵皇伯父的旨意。”
赵属浑浑噩噩的出宫来,司勤正守在一旁。
这天上只刮风闪电的,一直不下雨。赵属此刻站在宫门,衣袂飘飘,司勤见着只担心他受累难过。
“殿下,保重身体才是。”司勤拿着披风将他包住,赵属这才定住心神。
“回去罢,没事了。”
司勤担心赵属累病了,一路上马车疾驰着回到秦王府里,刚到门前,司勤叫几声“殿下”车内无人应答,便撩开帘子去看,却发现赵属已经昏睡了过去。
司勤只觉得心疼,这样颠簸的也能睡着,可见是累狠了。这便将他抱出来背在背上送回寝殿里去。
司马恩半夜里也被这惊雷吵醒,又听家仆说天火落入东宫。心下一项,忽觉不好,立即叫来管家。
“吩咐下去,明日只我一人上朝,安抚好太老爷和三公子,就说明日里三公子抱恙在家,他要问你就说我帮他去告假了。”
次日一早,司马珏照例要入宫的,可走到门前却被管家拦下来。
“到底什么回事?”
“只是昨夜里有天火落入东宫了,老爷连夜醒来只说怕是天有异象,三公子莫为难老奴,是老爷吩咐的不让公子出门。”
“东宫?这样大的事情,我怎么就不知道呢。”司马珏只恨自己睡得太死,什么也听不见。
程璠虽然知道惊雷的事情,但他此刻在京郊的坟上,他如今得了赵属的安排,只当告假,不再出入秦王府了。
他夜里被雷声搅了睡意,又听说奶奶在房里睡不安神,连忙赶去。
姑姑程佩正在屋里安抚,见他进来又安抚道:“没事的,刚才有煮了些安神茶来喝,已经又躺下来了。”
程老太太刚缓过来,见程璠进来又过去拉他手,叫他坐下。
“我正也在做梦,梦见你父亲回来了,刚到门口便被雷劈中,我这就惊醒了,只求老天爷开恩,我的儿子并没有做什么错事,怎置于天打雷劈呢?”
“奶奶莫慌,这都是梦罢了,何况陛下早就追封了功臣名号,又追封了侯爵。有天子庇佑,父亲只是乘着雷电归九重天上去的,只当是成仙的劫数,并不是天打五雷轰。”
程璠并不信鬼神,只是父亲死后朝廷里的道士们常来宽慰他,也就留心多看了些道术。如今担心奶奶心里难受,受到惊吓生病才又现编的去哄着。
“这样啊,我晓得了,你这样说我就放心多了。”
安神茶的功效渐渐显露,程老太太没说几句边幽幽入睡了。
程佩披衣起身,领着程璠到外屋里去。
“这些年母亲都记挂着哥哥,你又不常在身边,老太太悄悄的也不知哭过多少回。”程佩说着,也不禁抹起了眼泪来。
“姑姑不要伤心了,如今王府里无事,我可以时常回来。只是侯府已经建好了,你们为何不搬过去住,还要住在这守灵的茅屋里头?这地方地远人稀的,若是有个什么歹人如何是好?”
“你这是不知道老太太的心思,哥哥虽然战功了得,但终究是靠出生如此才得了这爵位。早年间你祖父去的时候就说不愿让子孙再经历沙场,你父亲是不听了,如今就算有金山银山等着封赏,老太太也是不愿意要的,她一味守在这里也是为求老天开恩,让你长命百岁才好。”
程璠听到这里,沉默不语。
“对了,你今年也已经二十了,可是不再走了?”
“大概罢,今年我弱冠之时,陛下便会正册封我侯爵之位,以后应当是要留在京中的。”
“那好,我也正好给你去求好人家。若你要成婚,老太太也会搬到侯府里去的。到时候把祠堂布置好,免得老太太成天记挂着。”
程璠点点头,起身出去,天已经有些亮了,他记得今日要上街买点东西,又想着顺路还能去看看赵属。
没成想,到了王府门前,程璠下马去看,连个牌匾都没了。
“司勤人呢?王爷去哪了?”
程璠直接进后院,司勤这边刚服侍赵属喝药歇息,这才出来。
“程将军可别问了,如今殿下正生病呢,特意吩咐过不要人来探望的。程将军快回去罢。”
“到底什么回事?”
“程将军再别逼问奴婢了,你只当不知道的,赶紧离开。”
程璠虽然着急,但也实在没办法,只好离开,正找到一处油铺打油,却听门口一人闲聊道:“可知昨夜里的天火,我看见好大一道火,直接往皇宫里砸去,据说是秦王犯冲了雍王的命格,这不连秦王府的牌匾都下了,说是要革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