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
可到了十五岁,就是他被突然逐出皇宫的那天,他释然了,好像也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他从传闻里得知豫王是多么受宠,一向冷静自持的赵禛原来也有痛哭流涕的时候。那只是因为他,是赵属的身份,无缘感受赵禛的这份喜爱。
雍王,那个尚存的小弟弟,素未谋面,但他即将要失去所有的优待,圣旨到如今还没有名字。
时间已经不早,他收拾好心绪准备入睡。
赵属自己收拾被子准备躺下,忽然想起自己这两年来都习惯了不去叫司勤伺候。此刻他应当正在东宫收拾,多少年没有回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感慨万千。
门外传来几声不寻常的动静,几个黄门脚步匆匆,似乎压抑着什么小声说话,不一会林忠厚便在门外通报,打断了赵属的臆想。
“殿下,陛下醒了,您快去看看罢。”
“什么?”
这大半夜的,赵禛急匆匆披上衣衫,几步跑到寝殿内,赵禛正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皇上?”
赵禛并无反应,好像没有听到,赵禛又喊了一句。
“你是哪个?”
赵属略有迟疑,想必是此刻灯光暗淡了些,他看不清了,所以还是试探着回道:“皇上怎么不知儿臣是哪个?”
“原来是你啊!”
听到赵禛这样说,赵属终于松了口气,他拿起烛台,依次点燃周围的烛火,室内终于也明亮了不少。
赵禛微眯着眼睛,试图躲过眼前的亮光。
“吹熄几盏灯,快,这太亮了,照得朕眼睛难受。”
“是。”
赵属停下点灯的动作,又吹熄了几盏灯,屋内渐渐暗了下来。
“这样可以了吗?”
“是这样。诶,你不在东宫待着,跑着来干什么?”
赵禛不再用手挡住眼睛,但他依旧看不大清楚,只能眯缝着眼睛,看着赵属的轮廓。
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生病的事情。
“是陛下偶感风寒了,儿臣特意前来服侍的。”
“是吗?”赵禛想要活动活动身子,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痛,“朕病了很久吗?怎么浑身上下都如此难受?”
“儿臣记得有一个多月了,总断断续续的不见好。”
“是吗,是这样啊?”赵禛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挪动着身体希望可以靠在靠枕上,赵属连忙上前扶住他。
“皇上现在千万要注意龙体,还望陛下早日康复才是。”
“好,朕记得你嘱托,只是朕完全记不得自己这么生病了,真的有一个月之久吗?朕怎么完全不记得了?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你说。”
赵禛自言自语的,忽然盯住赵属的脸,那眼神里带着惊讶和愤怒。
“怎么是你?你不是我的儿子,你是晋王对不对,你看我没有儿子就唆使朝臣过继你的孩子,如今朕生病是不是也是你害的,难怪朕记不得了,一定是你下毒害朕。原来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你,来人呐,晋王谋反,晋王谋害朕!”
赵禛越说越急,越说越激动,猛地抬手掐住赵属脖子,可这力气始终提不起来,赵属轻易挣脱。
门外的人听到里面叫声,连忙进来,为首的林忠厚连忙跪倒在赵禛窗前。
“陛下,这是怎么了?”
“是他,是晋王,他要下毒谋害朕,快,将他拖出去斩首!”
林忠厚没有办法,万分焦急汗如雨下,连忙跪倒在赵属身前:“殿下快走吧,陛下突发急症,最怕血急攻心。殿下离去,奴婢自会安抚陛下,殿下放心。”
赵属也不想气死赵禛,连忙快步走出大殿,直奔东宫去了。
林忠厚送走赵属,连忙回到赵禛身边。
“没事了,没事了殿下,都解决了,不会再有人谋害陛下了!”
“啊,那就好。”赵禛松下一口气,双目无神的躺倒在靠枕上,林忠厚拍着他胸口为他顺气。
过了片刻,赵禛忽然睁开眼,眼神里难得的清明,吓了林忠厚一跳。
“拿圣旨来,快!”
“什,什么圣旨?”林忠厚不敢直视这样的赵禛,连忙跪在一旁。
赵禛抓住他胳膊十分用力,林忠厚不得不抬头。
“空白的圣旨,两卷,还有玉玺,全部拿来。”
“是。”林忠厚来不及思索,立即快步到垂拱殿取来一切。
“陛下,都在这里了。”
“朕说什么你记什么就是。”
“是。”
林忠厚不敢怠慢,只好将圣旨铺在地上,实际上自从上次病重,陛下所有的诏书都是由他本人代写,只是模仿了赵禛的笔迹无人知晓而已。
“第一卷……雍王赐名赵昕……”
林忠厚写过,提醒道:“陛下,可是要再写一封?”
“对,第二卷,……朕将传位于雍王赵昕……”
林忠厚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