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立即会意,并无多说,俩人回府,到书房,屏退众人,高蕤这才表现出慌张来。
“王府里,你我身边,都有耳目。”
“你可知道的有谁?”
“我这边是莺歌,大概是皇后的人,她从小陪着我,或许可以利用。”
赵属点点头,他这边,恐怕只有司勤,他掌管这王府所有事情,虽然高蕤也接手不少,但大半的王府老人,尤其黄门全都是听他调遣。
“王府里的人,大多都是司勤管教,当初他也是皇后派给我的,其余的司学,司书都是当年入学时林忠厚从前省选的。想必这些年,今上不知道岳王府的事情,应当是司勤调教得当。”
这也是为什么,陛下要特地委派程璠来他身边的缘故,因为实在渗透不进来。
往年这对赵属和高蕤或许是保护,但如今局势不同,保护也成了禁锢。
“这恐怕一时还不能惊动,无论这件事怎么处理,总会打草惊蛇。”
赵属的意见高蕤同意,她忽然想到今天,与之同时,发生的主要时间。
“方才……”
赵属看出高蕤想问什么,他无奈摇头:“不用问我,我也不知道。”
“但你能猜到,不是吗?”
高蕤的笃定的看着他,果然,赵属忍不住破功笑了。
“我能猜到是谁。但是其他的,恐怕还要花时间去查。”
“那能去查查吗?”高蕤表现出了额外的期许。
赵属含笑,用手指着脸颊。高蕤立即会意,凑过去。
“好了吧?”
赵属点点头,言归正传:“那就这样,我可以给你讲讲。不过着大概是程璠的转述,我也不保证全对。”
赵属说的简要,高蕤静静听着,忽然明白了:“你是说,程将军是皇上的暗线,所以皇后要除掉他?”
赵属点点头:“虽然这背后还有很多细节,但看皇后的表现,程将军应该就在大相国寺里面。”
“那怎么办?我们去救人吧?”
赵属立即否决:“不,但看现在的情况,恐怕住持静理已经有所动作,不然他也不会表现的那样平静。你不也看到了,所有人都觉得无礼,就是住持什么都没表示,你不觉得奇怪吗?”
“那现在呢?大相国寺已经围得水泄不通,就算住持能保一时,要是皇后不肯放松也一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肯定,就算只是为了程璠我也会想办法的。”
说到这里,高蕤忽然有些伤感。
她叹口气,将头轻轻靠在赵属肩上。
“没事的。”只要在他的肩头,就没事的。
“没有,我没想什么,就是觉得原来特别笃定的东西开始变化的时候,我没办法让它往我想要的情况发展。这让我很不安,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知道?但你不想那样做。”
“这你都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
“又该你高兴了。”
“我怎么了解你,你不高兴?”
“不~”高蕤仰头看他,挑眉慢慢道:“不见得不高兴。”
皇宫里或许平静,但总有些不为人知,或者不愿有人踏足的地方。
他们可以统统被称作冷宫,毫无人烟,即使盛夏也是冰凉刺骨。
林忠厚就在这里待了好多天了,他从没有如此平静过。
直到,直到李莉韵来的时候。
“今天怎么样?”
“你昨天来也是这句话,我就在这里,每天如此,怎么有什么不一样吗?”
李莉韵没有说什么,她将饭菜布置好,俩人对坐,好像朋友一样。
“按说你我也算同时入宫的,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好,这些年,你怎么也没想出宫啊?”
“每个人想要的东西不一样,而我不同,我一早就不奢望能有什么自己想要的东西。”
林忠厚没有再客套,他吃过一点就饱了。
“说罢,有什么事要问的。”
“今天没有。”李莉韵也放下筷子,她平静的看了一眼林忠厚,“你为了活命,是不是什么都愿意做?”
“我宫外还有兄弟,我就是死也想死在家里。”
“你多少年没见他们了?”
“二十多年吧,但这些年也没有断过口信。我是长子,父母临终前我答应过他们,千万要照顾好弟弟妹妹们,我不能食言,但我也答应自己,千万别死在这里。”林忠厚收好情绪,他不愿再多说,“怎样,找到了吗?我能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李莉韵婉儿一笑:“没有。”
林忠厚有些不相信,但他已经失去质疑的权利。
李莉韵为他斟酒。
“喝一口吧,不会很麻烦,你很快会睡着,什么感觉都不会有。你死后,我回叫人送你出去,你兄弟不愿让你进门,恐怕你没办法实现你的遗愿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