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作为,但最终要,不要让自己太过凄惨。”
高环儿停顿片刻,见赵绮面容严肃,应当是听进去了。
“其他的我也不能面面俱到,但根本的东西已经和你说了。但你要记得,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的性命,若是有机会,最好能生下自己的孩子。”
听到这里,赵绮没有脸红,她父亲也三妻四妾,多年来母亲一直都指望哥哥可以有些出息,她也常听母亲说,自己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些孩子。
赵绮明白其中的道理,孩子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是,母后,儿臣都记下了。”
高环儿很满意,这孩子几乎是一点就透,短短一席话的功夫,她的神情就与之前截然不同。
“孩子,苦了你了。”
方才的严酷是她,如今的心疼也是她。不过短暂的接触,赵绮是不能看懂高环儿的。
“这些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这里面有太多我的心酸过往。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平安顺逐。”
“母后厚爱,儿臣感激不尽。”
礼数周到,心怀感激,还懂得分寸。
“多好的孩子啊。”高环儿在心里感叹,顺手将她的头发整理一番。
“随我在这后苑走走罢。”
赵绮微微颔首,随着高环儿慢慢走着。
高芊儿隔着大门,看着赵绮陪在皇后身边。
她本来也是无聊出来走走,不想遇到这样一幕。
“又是一个可怜人哪。”明安在其身后,默默念着诗句。
“你又在这感慨什么,不是你能说的就不该说。”高芊儿冷陌的态度很是明显。
“娘娘不是要出来走动吗,可要过去?”明安似乎没感受她言语里的讽刺,他被皇后安排着照顾高芊儿,俩人平日里几乎毫无交流。
“不用了,回去罢。”
高芊儿转身要走,不料走急了几步,差点摔倒,明安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娘娘小心。”
高芊儿抬眼看他,眼神里仍有些冷淡,但却老实的握住他的胳膊,让他跟好的扶着自己。
“如今一圈下来,又回到原来的地步,怎么样,你还要继续往上爬吗?”
明安没想到高芊儿还会有此一问:“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一向喜欢听天由命,有机会可以把握时机,没有的话也不强求。”
高芊儿停下,她转脸去看明安头上的纱布。
“你想回去?”
“是一定要回去。”他如今待在皇后宫里只能永远做个废人,只有继续为皇后窃取情报才算得上有用。
“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不死心。你回去,就算被打死也没人替你伸冤。”
“呵。”明安失笑一声。
高芊儿皱眉:“我这样说,你又笑什么?”
“我做过的事情,就算被打死也不冤枉。何况我一个阉人,又无家室,还无亲人,自然没有人替我伸冤。”
明安说完,还以为高芊儿会说些什么,没想到她一反常态,只字不说。
“未必你心疼我们主仆一场,愿意为我做些什么?”
高芊儿仍不理他,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明安没再继续,此刻虽然还在正月里,但几日的晴朗天气暖和了一些,空气里多了些花香。
“你还有用,别轻易去死。”
明安去看她的脸,却看不到半点表情,仿佛方才说话的人不是她。
“是。”
明安小心的扶着他,高芊儿昂头走着,主仆二人慢慢往坤宁殿走着,这一幕莫名与从前一样。
一切都变了,但又好像没变。
次日,赵属带着高蕤进宫,皇后的宴席既是最后决定,赵绮的父母带着其他子女进宫来。
他们已经没有钱,但让保存着朝见的礼服,只是这衣服早就是祖辈留下的旧物,穿在瘦弱的王爷王妃身上显得臃肿而沉重。
高环儿不慎在意这种略显失礼的行为,她大加赞赏赵绮,又褒奖父母如何尽心教育,才教导出如此出色的女儿。
王爷面露尴尬,他纨绔如此,但好在一直没有丢弃贵族讲究,白净的面庞上不禁羞愧地脸红。
“皇后廖赞而已。”他没想到,穷困半生还能有此殊荣。
“听闻你们一家子如今还住在一进的小院子里,那确实不够妥当,既然要封你们亲王的身份,宅院也是必要的,宗正寺已经有所准备,最晚还有一个月就能准备好。”
“多谢皇后恩典。”王妃正要行跪拜之礼,便被李莉韵拦下。
皇后宽慰道:“既然都是一家人,便是不用行此大礼,以后也不用。”
夫妇两人都有些尴尬,这种微妙的气氛,坐上的赵绮更是一直未开口。
“绮儿,与你父母敬一杯酒。”
皇后突然叫到赵绮,她点点头,跪在父母面前磕下三个响头,又端起酒杯。
“爹,娘,以后孩儿就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