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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之前的缘故,赵属下意识的盯着车中间的木板,确认没有异常只好,暗自松了口气,顺手握住高蕤的左手,轻轻捏了一下,以示安慰。
高蕤看他一眼,并会握住他的手。
只要彼此都在,他们就会倍感安心。
宫里到处都是缟素,文武大臣和百官都跪在殿外。
赵属走到殿内,只见赵禛目光痴呆的靠在棺材旁,手里紧紧握着赵昕的牌位。
赵属结果香,无声的叩首,刚插完香,却见赵禛猛然睁眼,眼神里全是血色和戾气。
“你怎么这么晚来,你弟弟死了,你就没有半点眼泪的吗?”
赵属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挣脱,只叫赵禛死死抓住手腕,但他心下一惊,赵禛原来已经如此无力,赵属似乎稍稍用力就能挣脱。
只听赵禛悲怆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孽障,害朕一辈子都没有儿子的,朕已经革去你皇嗣的身份,怎么你还占着朕儿子的位置?老天爷,朕这辈子只求一个儿子,朕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恶毒事情,你要如此惩罚朕!”
正在赵禛难过的哀嚎之时,司天监上前劝慰道:“陛下哀痛,万民皆能体会,但绝不能失言如此,大燕承天命而得百年太平,还望陛下莫要太过悲痛。”
寂静,可怕的寂静。
大燕立朝以来便有组训,广开言路,文臣说话,尤其是谏言,是务必要听的。
赵禛颓然的放开赵属,抱着牌匾,暗自流泪。
赵属离开灵堂,却赶到身后有人扯住他袖子。
“你……”赵属回头,看见李莉韵。
李莉韵看向他,做着噤声的动作,赵属也点头回应。
她单独将赵属领到偏殿,皇后果然在哪里等着。
高环儿仔细看着赵属,看他皮肤变黑,身材越发消瘦,略带心疼道:“这一次很辛苦吧,看你都瘦了这么多。”
赵属微笑摇头道:“也没有什么,至少事情办完了。”
“怎么样,那辽国皇帝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条件他都算满意。”
高环儿微笑的整理着赵属的衣袖,状似无意的问道:“还有吗?你们除了公事,还聊过别的没有?”
赵属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看似随意的回道:“辽帝看起来很爱玩的样子,喜欢木雕和游猎,所有很多时候,和他谈事都要在不那么正式的场合,说起来也是他的习惯,我自然是不好推辞的。”
高环儿看似满意的点点头:“好了,你这一趟也够辛苦的,你在这里等会。一会要是困了可以歇息片刻,还有几天才能下葬,这段时间又要辛苦你了。”
“应该的。”赵属没有再说什么,高环儿也离开了,屋内又陷入安静。
另一边,高蕤和其他女眷一同在坤宁殿等候,方才她们祷告一番,所有人都有些伤感,之前豫王去世的时候还很小,实际上很多人都还没有太多表示,可这次不同,赵禛的悲情感染着所有人。
高蕤看向四周,发现并没有高芊儿的身影,这也奇怪,按理说作为赵禛的妃子,是不可以缺席这样的场合。
正想着,皇后步入殿内,众人行礼。
“起来罢。”
众人起身,殿内气氛萧索。
所有命妇和其他妃子都不敢多说什么,入宫吊唁是她们的本分,而如今,要说安慰,这个谈不上,皇后与陛下关系如何大家都知道的。
但要说恭喜,这也太过分了一些,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总不能如此傻缺。
这个时候,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沉默。
“咳咳,本宫知道,你们入宫也是辛苦了,一会用过午饭可以各自回家去,朝臣们也是如此,总不能因为这件事,耽误了朝廷的事情,影响了百姓的生活。至于其他嫔妃,本宫已经安排了守夜的次序,记得不要误了时辰。”
高环儿说得通情达理,在座诸位也表示感激。
只有高蕤仍有些不安,她实际上很想找机会去看看高芊儿,却无奈四处都是皇后的人,没有机会脱身。
“蕤儿,你过来一下。”
“是。”高环儿突然开口,高蕤连忙上前。
“你今日就留在宫里。”
高蕤立即应承下来。
高环儿说完,再没有其他吩咐,跟没有与她解释的意思。
等众人离开,高环儿这才拉过高蕤的手,微笑的看着她,问道:“怎么样?这些日子你一个人在府里,可是无聊?”
高蕤摇头道:“这倒没有,我习惯看书,做些针线的,不出门也没什么。”
高环儿又道:“我是你姑姑嘛,你也可以进宫来找馥儿的,可是跟我置什么气了?如今怎么弄得这样生疏了?”
高蕤羞愧一笑:“没有的,我是姑姑亲手带大的,怎么会与姑姑生疏呢?”
高环儿这才摸着她的脸点点头道:“这样才对嘛,和姑姑相处就不用太局促了。”忽然,高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