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欣道：“知道了一切。”

    灵儿脸色巨变，惊呼道：“知道了一切？”

    兰欣点了点头。

    灵儿想了一想，还是不明白兰欣所讲的一切是指什么，追问道：“知道了什么一切？”

    兰欣一字一字道：“知道了你和聂枫的一切。”

    灵儿不动声色，微笑道：“我和枫有什么？”

    兰欣微笑不语。

    灵儿道：“不可能，不可能，您就不要骗我了，怎么可能呢？”

    兰欣表情严肃，显然不是在开玩笑，认认真真道：“灵儿，我没有骗你，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再说了，这么严肃认真的事情，我能随便骗你吗？”

    灵儿怔怔地望着兰欣，痴痴道：“那……那您是怎么知道的？”

    兰欣自信道：“自己推断出来的。”

    灵儿道：“自己推断出来的？”

    兰欣道：“没错，是经过你种种的表现推断出来的，而且我敢保证，我的推断完全正确，没有一丁点儿的错误。”说完，淡淡望着窗外，顿了一顿，柔声道：“看来事情变复杂了，也许我们当初真是有点儿意气用事、草率行事了。”

    灵儿更加听不懂兰欣的话了，怔怔地望着兰欣，吃吃道：“妈，什么当初真是意气用事，草率行事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兰欣收回了视线，没有回答灵儿的问题，而是表情严肃，正色道：“灵儿，你实话告诉妈妈，你是不是不喜欢你石虎哥哥？”

    兰欣一提起石虎的名字，愤怒就像是一团虚无飘渺的而又无处不在的烟雾，顿时在灵儿的心里凝聚成形。

    灵儿收敛了笑容，眼色严峻，冷冷道：“不是不喜欢，简直是厌恶到了极点。”

    兰欣委实没有想到灵儿会这样回答自己，怔怔地僵在原的，过了好长时间，正色道：“灵儿，你一点儿都不喜欢你的石虎哥哥？”

    灵儿点了点头，不解地望着兰欣，带点儿抱怨的语气询问道：“妈，你和爸爸那么聪明，你说你们当初怎么会想起定那么一个狗屁不如的约定呢？你们怎么就这么糊涂呢？你们怎么能拿我的终生幸福开玩笑呢？妈，你知不知道，你和爸爸的这个约定有可能会葬送我一生的幸福啊？”

    兰欣不解道：“葬送你一生的幸福？”

    灵儿道：“难道不是吗？”

    兰欣道：“灵儿，你这话是不是有点儿言过其实了？”

    灵儿道：“我说的是事实。”

    兰欣脸色黯淡，一字一字道：“灵儿，我们当初只顾着一时的情谊，真没有想这么多，如今想来，才觉得我们当初做事儿是有点儿草率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悔之晚矣啊。”

    灵儿怔怔地望着兰欣，吃惊道：“妈，既然你知道自己和我爸的决定已经错了，那你就应该尽力去弥补，而不是叹息，再说了，我现在还没有嫁给石虎，你何来的悔之晚矣之说呢？”

    兰欣脸上掠过几丝苦笑，微微摇头道：“灵儿啊，你说的轻巧，既然事情已定，更改起来就不容易了。”

    灵儿不解道：“这有什么不好更改的？”

    兰欣微微摇头。

    灵儿道：“不就是一个破约定吗？只要你和爸爸跟石叔叔、蓝阿姨说清楚不就行了吗？这有什么不好办的？”

    兰欣摇了摇头，柔声道：“灵儿啊，虽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这事情已经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灵儿道：“为什么？”

    兰欣表情复杂，淡淡道：“灵儿，要是在二十年前，而且从表面上来看，这个约定的确如你所说，它只是个简单的约定，但是现在，它已经不单单是个约定了。”

    灵儿更加惊愕，询问道：“不是约定？不是约定，那是什么？”

    兰欣道：“经过这二十几年来张、石两家的苦心经营，这一约定已不再是一个简单的约定了，而且其现在的涵义已远远超过了约定本身的涵义，可以说，这个约定现在已经成了我们张、石两家情谊的结晶与象征了。”

    灵儿脸色难看，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兰欣叹了口气，一字一字道：“既然如此，如果我们现在冒冒然然的提出取消约定的话，恐怕将会给我们张、石两家引来轩然大波，非但如此，而且还会让我们张家背上失信于人的坏名声，更有胜者，甚至还会影响到张、石两家几十年来的情谊啊！”

    灵儿僵在那里，就好像是一根木头似的僵在那里，怔了半响，良久良久，勉强笑道：“妈，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简单的事情就应该用简单办法去处理，你们为什么总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呢？再说了，一个简单的约定真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

    兰欣轻抚着灵儿的头发，淡淡道：“灵儿，你现在还小，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再说了，不是我们不愿意把事情简单化，只是这事情已经自己把自己复杂化了。”

    灵儿失声笑道：“约定自己把自己复杂化了？”心中迷惑不解，怔了一怔，一字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