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梦儿居然死了!
怎么回事?
我飞奔出餐厅,把情况简略告知了三位同伴。
师哥二话不说,让我开车去三里滩。
车上,师哥问起我们的看法。我知道他表面上是征询意见,实际上是在考察莺哥和蕊儿的能力。昨天他听说我被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揍得满地找牙,气不打一处来。我也脸红,勉强接受了这个师门大辱的头衔。
蕊儿没开口,她对师哥这个大胖子叔叔尚有戒备。今天我们出发时,她还偷偷对我说,大胖子师叔全身散发着一股可怕的灵气。要是真打起来,她可没有胜算。
我见她难得谦虚一回,便顺势把师哥吹捧了一番。
莺哥倒对师哥很尊重,开口说道:“杜师叔,依我看,这大概是金蝉脱壳吧?”
“怎么说?”师哥皱眉继续问,但我看得出,他颇有些赏识莺哥。
“目前我们还不知道周梦儿到底是何妖灵。但既然它与两只蜕灵相处许久,恐怕也学到了一些蜕灵的手腕。须知,蜕灵的本体,本就由数层灵皮组成。寻常的通灵师若不知道这一点,以为自己击杀了蜕灵,但往往消灭的,仅仅是蜕灵的外皮而已。”
这一下,倒让师哥大吃一惊。“你们御真门研究得这么深?竟连灵体构造都掌握了?”
蕊儿呵呵一笑,不说话。
莺哥答道:“辨识灵体构造,本就是御真门的入门必修功课。”
“嗯,你继续说。”
莺哥又说:“恰如两位师叔在周一晚上见到的情况,三只无头野狗能套用人类的皮囊,而蜕灵的外皮,也完全可以化为人形,为他人所用。试想,周梦儿完全可以借用蜕灵的外皮,化为女子模样。而由于两位师叔在周一闯入了它们老巢,周梦儿便肯定会警觉起来,再用这一手金蝉脱壳,造成死亡假象,逼我们放弃追查。”
师哥点头,接着皱眉说道:“理论上你说得都对,但逻辑上却不通。”
“请师叔赐教。”
“我们去三里滩,是周一晚上。离今天已有四天。周梦儿狡猾,如此狡猾的妖,却迟迟四天都没反应过来,这合理吗?不仅如此,她一点儿也不惧怕,这四天每天都在学校上课,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
我插嘴说道:“而且还在周三给我发消息,说是周五不见不散。”
“对啊!”师哥点头,“这说不通嘛。”
“那师叔的意思——”莺哥谨慎发问。
“我没意思。我只想讨论讨论,打开思路。一切等见到尸体再说。”
车里重新陷入沉默。
这时候,我一边开车,一边拨通了小牧的电话。
“林辰哥,什么事?”电话那头是交杯换盏的声音,看来大学生聚餐也难以免俗,喝酒吃肉好不快哉。
“问你个问题,周梦儿今天是啥时候离开学校的,你看到了吗?”
“应该是放学后和我们一起出的校门吧。”
“什么?不可能吧……”我暗觉不妙。
“真的。最后一堂课,她还在教室里和我们一起听课啊。对,还回答问题了呢。我听说她下课后要回寝室。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啊,没有没有。我随便一问。”
挂了电话,我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车里其他三人也沉默不语,大家都发现了这里面的蹊跷。
老牛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六点整。距离学校五点四十下课仅有20分钟。
也就是说,20分钟前,周梦儿还好端端坐在教室里听课;可20分钟后,她就被发现已经死亡,且老牛带着人已经赶到了三里滩。
难道凶案就发生在这20分钟内?
可问题是,从XX大学到三里滩,开车也需要一个多钟头。纵使妖灵会遁地,如何在这20分钟内:回家、被杀、报警、赶到……
我脚踩油门,车子加速冲刺。
蕊儿突然开口:“难不成……是有别的高人先我们一步?”
“别的高人?”我问。
蕊儿点头,“听师父说,有些的门派,精通缚灵术。一旦施展开来,就从千里之外将灵体抓到自己身边。”
师哥却摇头,一口否认,“不是。缚灵术确实神奇,但在这之前,施术者必须盯着目标长达几个月,完全熟悉目标的灵气感应,方能施术。再说了,缚灵术是问天一系的专长,这一支的门徒早就消亡了,缚灵术也失传了,纯粹是天方夜谭。”
蕊儿被抢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内心惧怕师哥,也不敢还嘴。
车子很快来到三里滩。此时天还未黑,尚有阳光。白天来这里一看,倒不失为一个风景秀美的场所。微风习习,绿意盎然,空气清新。
下车后,我看到老牛已经在三里滩小区门口翘首以盼了。
四人来到门口,简单做了介绍,老牛便要带我们进去。
那天夜里守门的阿婆也在门口,认出了我们,泪眼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