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手面,右手掌心托着下巴,陈默然沉默了下来,而肖炘韧同样陷入沉思之中,他不是**者,是因为他自认自己做不到**者那种有家不回、为**不惜已身的境地,他是肖家三少爷,他自认自己过不得那种日子。
可是在这个喜欢吃喝玩乐的肖家三少爷脑海里,依然还有一个梦想,投身产业公司,是为了那个梦,在长龙山上和陈默然夜谈时,把命卖给他,同样是为了一个梦,即便是他自己也解释不清个所以然来,他只是知道陈默然和那些理想的**者不同,至于怎么个不同法,他却说不出来,或许只是下意识的感觉罢了。
但是此时听着陈默然的话,肖炘韧的脑海中却是一乱,同时似乎明白了陈默然的和那些**者不同来。
“根深蒂固之事不移,便是**了,又当如何?结果不过是混乱、杀人罢了!到时左一个军阀,右一军阀的,到那时,这个国家又是什么样子!怕还不如现在呢?”
“至少……”
这会肖炘韧倒是忘记了他根本就是一个有点理想,却又总向现实妥协的“伪**者”来,到是想和陈默然辩上一辩了。
全未等的肖炘韧说出话来,陈默然便是伸了个懒腰,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至少那是汉人的政权是吗?可惜那个汉人的政权也不过是被一群野心家打扮去,打扮来!默然不信**,不信主义!”
这番话却是让肖炘韧好奇了起来。
“那你信什么?”
“我信……”
话至嘴边陈默然却哑了口,他信什么呢?
信改良主义?不!他不全信。
信……,一时间,他还真找不出自己信什么来,这会马车倒是离黄埔江越来越近了,隐隐看着外滩的那些洋范的建筑,陈默然却是说出了一句话来。
“我信实用!”
“实用?”
“什么能让这个国家富强,我信什么!什么能让这里的老百姓找回那失去的魂魄,重新做回人,而不为做奴隶或做不得奴隶而苦恼,我信什么!”
话到最后时,不等肖炘韧回过神来,陈默然却又补充了一句。
“至于现在,什么能让我富起来我信什么!”
接着,陈默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很响,但肖炘韧却沉默着,眼见快到渡口时,他指着远处的那片空地。
“然之,这里就是陆家嘴了!”
“嗯?”
“我们的银行就建在这吧!”
陈默然点着头,这肖炘韧是怎么了,怎么说起没头没尾的话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在这办一所学校,我是说真正的学校,而不是你在印刷厂旁办的实用学校!”
“真正的学校?”
“对,一所真正的学校!”
看着车外肖炘韧认真的重复一遍。
“精神灭、文化亡、魂不在,这怕就是现在咱们的中国了,若是想找回其精神,寻回其文化,归其之魂魄,恐怕也就只有办一所学校了!”
“办一所学校?”
陈默然不禁觉得有些诧异,自己已经办了所学校,准确的来说正在建设中,那些个建筑工人,便是拼了命,恐怕也很难在短短三个月内,帮自己盖好了孤儿院和印刷厂,然后又帮自己把那所产业学校建成。
“等等再说吧!”
正缺着银子的陈默然,一口回了肖炘韧的建议,现在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十几分钟后,马车在滩的渡口上了岸,把肖炘韧送回产业公司租用的办公楼后,陈默然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决定先在外滩兜上一圈。
当马车沿着外滩大道,缓缓行驶,经过仁记、怡和、沙逊等那些洋行大厦时,看着那一栋栋的洋行大楼,陈默然心里同时勾起往昔的回忆,已经消逝的旧日景象又一一在眼前浮现。
曾几何时他曾为生活挣扎着,甚至为了生活不惜铤而走险,一次意外改变了他的命运,在这个时代,他印制着那些以假乱真的钞票,那些钞票不仅让他变成了人上人,而且还成为这个天堂中,未来首屈一指的大亨,甚至于他还产生了一些旁的幻想,那个幻想虽不甚现实,但总让人生出许多期待来。
也许用了不几年,陈默然知道自己攀登到命运的第一个高峰,实现他的愿望,当马车经过外滩这一长排洋行、银行时,忍不住投以热忱的目光,未来在黄埔江的对面,会耸立出一座比这更繁华的城市,到那时每年的租金,自己都可以收个上千万两,在银子的帮助下,自己会迈上更高的人生高峰,也许那时,自己离开那个近乎于幻想的东西就近了,甚至触手可及了!
踌躇满志地在心里暗叹着,陈默然又朝窗外看着,此时赶着马车的柱子一挥鞭子,,马车直驶向前,马路两旁的行人纷纷避让着,这柱子打从进了陈府后,许是陈家财大气粗顶的,驾起车也跟着威风起来了,在这上海谁认不出这黑厢马上那溜金的顶天式的C是天,Y似路轨的“CY”徽章来,这可是产业公司老板的座车,便是那些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