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这一次任务元气大伤,浑浑噩噩飘荡了不知几天,才勉强收拾了心思。
她依稀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但,不应该啊,她看上的不是那只狐狸精么?
况且,她也没对那钟,唔,某某某,有过什么异样心思啊!
活了不知几千年的她,说白了,还是个情感白痴。
没办法,有些东西,是要当事人才能体会到的。
她当惯了看客,怎能理解那些人为啥突然地就要死要活了呢?
——突然?
——你敢说你的心不在焉发生得不突然?
——你敢说你最后被车撞了不是因为穿马路时心不在焉?
——还好你们家钟大护办事儿给力,我跟你说!
——这才在这么短时间内把你拱上护士长宝座!
——要不然,照你那个活法儿,没准还没当上护士长,就被车撞了。
——又或是,摔下楼梯死了!
嗯?
楼梯?
摔下楼梯?
死了?
许愿看着眼前老旧楼梯下,那个破布娃娃般的身体,停了脚步。
做人做久了,都忘记自己其实是会飞的了。还老老实实迈着虚空步伐,一步穿车,一步穿墙,笔笔直地往前走。
她朝前,那圆滚滚的眼睛就跟着她前。
她退后,那圆滚滚的眼睛就跟着她后。
她蹲下身:‘你看得到我?’
眼珠上下动着,眼珠的主人,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她脑后,一滩暗色血迹,正在不断蔓延。
许愿抬头看了看楼梯:‘你是楼梯上摔下来的?’
圆滚滚的眼珠,已经被眼皮遮了一半。着实,闲聊不动了啊!
眼看着下半部分的眼球,也很快要被下垂的眼皮给盖住了,许愿决定了,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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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许愿一边吃力地从洗手间里拖出一大桶水,一边问道。
‘吴……吴甜甜。’
‘做什么的?’一档一档拖下楼梯。水溅了一路。
‘理……理发师。’
‘哦!’再回去拿上一把拖把,蹬蹬蹬跑下楼梯,费力地在水桶里上下捣鼓,然后哼哧哼哧开始拖血迹。
有比她更惨的了么?
刚穿进来,自个儿头上的伤口还来不及消毒,只能是毛巾一扎,然后将楼梯下那摊血迹给先收拾了。
要不然,一会儿有人上下楼,不是要被吓死?
真是当了一阵子护士,留下了职业病啊!
啊!不去想不去想!
鸵鸟地做完自己的思想工作,许愿叮叮咚咚地将清扫工具收拾了,这才翻箱倒柜地翻腾起来。
‘你,你找什么?’
‘纱布,消毒水。’先止血,然后再去医院。
啊!不去不去!医院有护士!这点小伤,自己搞定就好!
‘我,我这里都,都没有……’
翻捣地动作,瞬间定格。
一秒,两秒。
‘手机呢?’
‘包,包里。’
‘包呢?’
‘刚,刚才还,还在……’
‘被人偷了?’
‘……手,手上的。’
‘……’她终于忍不住了,‘小结巴,你说话能不能利落点!知道自己结巴了,说话挑重点。我问你包在哪里,你就说掉了不就完事了?’
‘还刚才还在手上的?’她板着指头数了一掌有余,‘七个字哪!加上你还重复了几个字,十个了哪!’
‘你,你骂我!’
‘很好,流利起来了!’她拉开门,蹬蹬蹬跑下楼,果然在楼梯拐角处找到一个黑色小包,正反面都沾了灰,可见之前滚了不知多少圈了,‘我跟你说,你这种人就是欠骂!骂着骂着,就不结巴了。’
‘才,才不会呢!’死都要结巴!哼!
‘你瞧瞧,这不,四个字才重复了一个,有奇效啊!’
啊!讨厌!不说话了!
手机找到,自然就能点外卖了呀~
啥?这个关头点外卖做啥?
亲,你不知道现在附近的药店也是一小时达了么?快点的二十分钟就到了。唔,再给骑手加点钱……
十五分钟后,门口准时响起了敲门声。
“家里有人吗?您的外卖到了。”
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来应了门。
头上绑着红色的运动束发带,看起来可爱极了。
唔?怎么有股血腥味?
对了,外卖点的是消毒水和纱布,他还现场清点了一番的,生怕店家漏了什么,他还得再跑一趟。
“运动的时候要当心哪!”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希望待会儿给个好评。
“好的。谢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