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谁给你的。”他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转过头语气压抑的问。
华袖如实说:“海丽小姐。”
她看他表情不太好看,还以为他会让她将画送回去,事实上,她也并不是有多喜欢这幅画,只是当时海丽诡异的举动让她没来得及拒绝,她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惹他不高兴。
“下次尽量离她远点。”缄默了会,他叮嘱说。
“好,”华袖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踌躇了会,还是开口说,“她到底想做什么?我今天看她的样子很不对劲,而且她还跟我说她害怕。”
权焕眼中的冷笑一闪而过,他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她的事,跟我们没关系,你不用管她。”
听他这样说,应该是知道了,华袖睨着他,撇撇嘴道:“我就知道你知道!”
话说得很绕口,权焕微微失笑,看着她叹了口气,“你想知道?”
华袖抿着唇不说话,那表情分明是在说——你不是废话吗?
“她是科斯的妹妹,科斯为了拿到一块油田,跟另一个男人做了交易,她作为牺牲品,必须要嫁给那个男人,而她不喜欢那个人。”权焕条理清晰的给她简单说了一下,华袖恍然。
“你说你们没见过面,那她怎么知道你的?”
“你不怀疑这是我的谎言?”
“……不会,”华袖被噎住,好半天才呐呐的道,“我知道你不会骗我,以后也是。”
权焕定定看了她几秒,力度适中的抱住她,再开口的时候语气非常轻柔,“我没有见过她,她大概是在科斯那里见过我,或许还听说过我的事,至于她为什么对你表现出敌意……”
权焕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华袖一下子回过神,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实在不讨喜,华袖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间,从权焕怀中退出来,对他做了个稍后的手势。
电话是叔叔打来的。
华袖接通,那边叔叔的声音很激动:“小袖!出事了!晓彤她出事了!”
“什么?”华袖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晓彤怎么了?你们那边有消息了?”
“刚才你婶婶清理邮箱时,发现一个半月前,曾经有人匿名寄来一封信,上面声称晓彤因涉嫌聚众赌博欠下一千万美元,如果三日内没有还清赌债,就让她再也回不来。你婶婶看到这个消息直接晕过去,现在我正在医院里,抽空给你打这个电话……小袖,我知道叔对不住你,可是算叔求你,我求求你,你但凡有可能打听到晓彤的下落,你帮帮叔好不好?叔就这一个女儿,她要是有个好歹,不仅你婶活不下去了,我们这个家也没了……”
自从家里富裕起来之后鲜少暴露脆弱一面的叔叔,说到最后,对着电话哭了出来。
华袖如鲠在喉,嘴唇啜嗫了几下,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她现在是在盥洗室里,门关上之后,里面发生的什么事,在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权焕不在,她不用担心在他面前难堪,“你们报警了吗?婶婶怎么样?”
“报警了,可是我前几天在生意场上得罪了一个人,那个人正好跟警局里的人有点关系。对方只马马虎虎的做完笔录就让我回家等消息,说会调查,可是我怕这一等,晓彤就危险了。”说起自己的女儿,华爸简直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到这边来一样。
华袖分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一面觉得可笑,一面又觉得无力。
女儿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华晓彤出事了,他们就手忙脚乱,可是为什么就没人来问问她——你在这边好吗?你什么时候回去?有没有生病?
他们都把自己当救星,可自己如果真那么有本事,也不会被他们骗来这里,她的安危与否,没人惦记。他们只记着她会给他们带来好处,不停的榨取她的价值,可他们难道不懂吗?没有权焕,她什么都不是,现在叔叔这样低声下气的求她,不就是算准了她身边还有个权焕。
而他们压根就不了解权焕是什么样的人,甚至在婶婶之前的言语间,她和叔叔还认为权焕不是好人,他们明知道这些,依然厚着脸皮恳求她,难道在他们眼里,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
华袖脸色有些发白,她靠着墙静了一会,听着电话那边华爸说着婶婶的情况。
“医生说她这几天忧虑过度,肾脏功能有些问题,需要住院做进一步的检查。”
“嗯。”
“小袖,我知道你恨我们,叔知道错了,是我无耻,我见钱眼开,可是当时的情况你不知道,那位先生说的太恐怖了,你不出国就会死,你会死的,像你爸爸当年一样。”华爸说话的音量渐渐加大,震的华袖耳膜有些疼。
她原本想要揉耳朵的动作骤停,惊骇的问:“叔叔,你说的话什么意思?我爸爸当年……怎么了?!”
华爸接的很快,好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辩解,“不是的,小袖你别激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一想起来他死的时候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