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衷心竖起大拇指,整个朝野上下,就没有人不尊敬他的。
不贪财,不揽权,敢仗义执言,敢护佑忠良,敢与汪直和梁芳等人争锋相对而手段狠辣,却又偏偏能使对手心悦诚服,不敢对他暗下毒手,如此一位高人,就连大祖母都对他赞不绝口,尊敬有加。
别小看权恩不揽权,他救过的人很多,最出名的自然是太子朱祐樘,要不是有这位老人一力护持,朱祐樘恐怕早已暴毙无数次了。
救过的大臣多了,因此也和朝中许多重臣结下了深厚交情,潜势力就不消多说了。这权恩俗家姓戴,乃是名臣戴纶族弟,早年因为戴纶屡次上书指责宣宗皇帝朱瞻基荒废学业,只知纵马游猎,结果被帝王寻衅报复,整个家族遭到报复。
不但时任兵部侍郎的戴纶被杖毙,其叔父河南知府戴贤,太仆寺卿戴希文皆被抄家系狱,显赫一时的戴家从此一蹶不振,以至于权恩少年时就迫于生计,去势进了宫。
正是因为出身官宦名门,权恩能够和文臣私底下结交,也无人厌恶他的太监身份。
其中交情最深的乃是现任礼部尚书王恕,而刘二虎的堂叔刘大夏,也因曾秉公执法,处置了太监阿九的胞兄,被阿九私下里报复,皇帝朱见深听信谗言,下旨东厂拿人逼供,要不是有权恩暗中保护,这位名留后世的直臣早就没命了。
朱祐桓自是不知这些往事,不过能猜到这几位面相忠厚的青年,肯定与权恩大有关联,权恩远离京城不过二个月,权义还是能勉力维持住局面的。
太子在朝野内外声誉极高,无数官员拥护他,权恩作为拥戴太子的铁杆嫡系,下面自热而然的,会自动聚集起一大批人,这么强悍的势力,说大了是天命所归,往小了说,那就叫做福缘深厚。
朱祐桓笑着坐在了老魏搬来的椅子上,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下,面上谈笑风生,和几位禁卫套着近乎。
耳听几人言语含糊的对他昨晚壮举表示激赏,对于太子之事大表愤慨,人人都是一副愤愤不平的神色。
“太子老大命真好啊。”
朱祐桓至此感慨万千,朱祐樘身为长子不说,皇后和万贵妃竟都没有子嗣,他今年不过十五岁,老二今年才八岁,对于满朝文武来说,仁义善良的太子,在没有兄弟能够争夺皇位之前,显然是最无可争议的储君人选了。
过几年就未必了,朱祐桓不由得笑了,要是历史不出现误差的话,恐怕皇帝和万贵妃是等不到那一天的来临了。
施施然站起,朱祐桓大笑道:“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有些事大家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此句就与诸君共勉。”
几位禁卫皆是出自世家,最少也是粗通文墨,闻言顿时感到眼前一亮,刘二虎深深看着大步离去的少年,喃喃道:“好一个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世子大才,刘某佩服!”
老戴心中激动,喊道:“爷小心,有人必定不甘心的,今日必定会有人前来生事,千万要记得喊出来,俺们一定会杀过去救你。”
雪地中的朱祐桓,头也不回的朗笑道:“区区跳梁小丑,朱某焉能放在眼里?尽管放马过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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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宫。
神色悲苦的汪氏一大早就进了宫,还带着司棋和入画两个丫鬟。
“老姐姐,今次就拜托您了。”
汪氏知晓周太后为人心眼小,凡事只顾着自己利益,轻易不出头揽事,唯一关心的就是孙儿朱祐樘。
因此汪氏提前拐了一个弯,通过相熟的宫人,请太子写了一封信送来帮着求情。
周太后轻轻叹了口气,不到万不得已,她自是不想与万贵妃发生任何冲突。事情起因还在一段陈年旧事上头。
周太后并非先帝原配,她因生了长子朱见深而得以与前皇后钱氏并列尊位,做梦都想着挤掉前太后,可谓是嫉恨了一辈子。
钱太后前几年病逝,周太后暗中命人在帝王陵墓中修了两条甬道,一左一右设置了两间石室,此事在当时传得沸沸扬扬。按照皇室规矩,只有皇后才有资格陪葬帝王陵寝,无奈周太后贵为当今生母,又有万贵妃在一旁帮衬,如此,大臣们也不好说什么,算是默许了。
周太后又偷偷指使心腹,把安放钱太后棺椁的一侧甬道彻底封死,用意可谓是不言自喻了。
瞒得过满朝文武,哪能瞒得过耳目遍地的万贵妃,那位对此一笑了之,在此事上头,二人的愿望很自然而然的不谋而合,都是想独占帝王的女人。
为了此事,周太后就连最关心的孙儿上,最近几年都有些漠不关心,为何?她就怕万贵妃秋后算账,万一她先于长自己一岁的万贞儿去世,到时一辈子的指望,就可能全都落空了。
投鼠忌器之下,周太后感到很为难,始终沉吟不语。
汪氏心里暗恼,悲痛欲绝的说道:“妹妹不指望旁的,桓儿就算身死,那也算是咎由自取了。可是他到底是你兄弟遗留世间的嫡孙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