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
张纶回头看着朱祐桓的脸色,见皇上微微摇头,张纶朗声道:“既然是论文,有王公子一人足矣我等观战即可。”
徐经心中踌躇,他和唐寅王守仁不一样,他今年是要参加科考的,一旦得罪了官场中人,那前途可就不妙了。
刚想拉住好友,唐寅早已站起,大笑道:“兄长刚刚说的不对,要是做官能长学问,天下可以无书也贫贱之交?你这大人看来想以富贵骄人,却不知我兄弟这,贫贱也能骄人比方这酒,我们饮来是酒,你饮来就是祸水,这点子分别,不知你懂不懂?”
“什么?”房知府有些发蔫,当下皱眉思索。
王守仁和唐寅相视一笑,抬手举起桌上的酒盏,洒然道:“我这酒,融于颜渊负郭之田,酿于陋室梁鸿之chun,乐在其中,不减其志。浸于廉泉之水,良药为曲,直木为槽,以尧之杯,孔之斛酌之。所以饮其酒,清者可以为圣,浊者可以为贤。”
唐寅接过酒杯,轻笑道:“您房大人的酒不同,乃是盗跖之粟酿成,取贪泉之水,王孙公子烧火,红huā翠玉洗器。误饮一杯,则廉者贪,谨者狂,聪者失听,明者昏视,一等一的祸水”
房知府被暗讽的脸色青白交相辉映,冷笑道:“真是两个尖酸刻薄的穷酸秀才,说话太过阴损,本官以俸禄沽酒,怎见得是贪?”
突然朱祐桓淡淡的道:“听说你身为南昌太守,指使下属偷梁换柱,巧立名目欺瞒朝廷,欺压百姓上缴两份税赋。如今境内饥民遍地,嗷嗷待食,你却陪着宁王跑到京师寻欢作乐有说错你嘛?”
“呦,又冒出来一个穷酸。”
房知府气的脸色发白,冷哼道:“先贤有云,四境有一民不安,守牧之责也南昌府偌大一处地方,有饥民本官不讳言,但这是万岁爷下的旨意,百姓分的田地多了,自然要多上缴赋税,本来就是天公地道之事。”
王守仁冷道:“圣上本意是要百姓有田种,有饭吃,你竟敢曲解圣意,相互勾结,鱼rou百姓,就不怕丢了脑袋?”
“丢了脑袋?”房知府立时想起王守仁的父亲,现任御史之职,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有官员忍不住,他不知底细,冷笑道:“你可听过破家县令,灭门府尹?”
王守仁不屑的道:“听过,这么俗的谚语有何不知?当日桓温游寺,和尚不拜。桓温问:‘没见过杀人不眨眼的将军么?’和尚反问:‘没见过不怕杀头的和尚嘛?’何况如今眼看就将步入盛世,此地乃是京城,圣天子脚下,我怕你等贪官污吏?”
“放肆”
上高王朱觐钧见状断喝道:“你们两位不过是个秀才,在父母官前无礼,在本王面前放肆,这就是罪哼你们不是讽刺这酒是祸水吗?来人。”
“在”
“给我往死了灌。”
“是”
七八个shi卫狞笑着就要冲过来,朱祐桓眼中熠熠闪着火光,两只手握紧,但还是尽力压制着怒火,毕竟他已经贵为九五之尊,不能随意与人动手,不管是谁碰了他一小下,那都是个死罪。
这房知府他知道,吏部连续二年,报上来的都是卓异,算是有名的好官,今次是进京面圣而来。没想到就是这么个好法?至于那同族朱觐钧,宗人府禀告说他好诗文,谦和守礼,原来就是这么个守礼法。
张纶吓了一跳,急忙喝道:“住手,莫要忘了这里是哪,只要我大喊一声,片刻间官差就会赶来,恐怕到时就算以二位的身份,也吃罪不起吧?”
朱觐钧一想也对,房知府也心说这里不是南昌城,由不得自己这边任意而为,冷哼道:“那就暂且放过你们,改为一人罚十杯酒。”
王守仁对着张纶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我自己会料理。”
说完王守仁轻轻一笑,对房知府说道:“你如此欺我,是不是看我已经残废,无力再入宦途,无颜再回家里,假若我功名在身,恐怕你也不敢轻慢,是吧?”
房知府眼看两位shi卫走近他身边,一左一右的抬起手,眯着眼睛笑道:“对了,今日就是要拿你开开心,当年就看你不顺眼。其实罚几杯酒算个什么,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本官和王爷心胸宽大,还不屑与尔等一般见识,饮完酒再磕上十个头,这不敬之罪就算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