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方能震慑住周围宵小,不然汉人的性命朝不保夕,有时候在异族眼中,一文不值。”
张伦笑着点头,介绍道:“这道长乃是世外高人,打海外蓬莱仙山而来,道号长chun。这大和尚是五台山下来的,法号嘛,我家六爷给起的悟空,哈哈”
那长chun道长头戴青布道巾,身穿厚棉布袍,脚踏不伦不类的油皮靴,腰系黄丝双穗带,手执一柄龟壳扇子。自外飘然而来。年约四十左右,生的神清如长江皓月,貌古似太华乔松,背着一个大葫芦,一股子酒香飘来。
悟空则穿着件破破烂烂的土黄僧袍,一身油腻,看上去三十岁上下,腰间一柄镔铁戒刀乌黑沉重地拖着,足有三四十斤,嬉皮笑脸一副怪相,听着张伦介绍,也不理会,从怀中拽出一块féi得流油的腊鹅tui,旁若无人的大口撕咬。
王阳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着实震惊,这两位出家人模样怪异,举止装扮都不同寻常,肯定是传说中的江湖异人。那背后的六爷,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收罗了此等怪杰。
悟空边大嚼鹅rou,边说道:“王兄弟,你可是两世为人,怎么来报答我和尚呢?”
王阳明睁大了眼,好半天问道:“不知和尚此言何意?请明说。”
悟空口中咂咂有声,笑嘻嘻的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也不指望你报答。俺给你说一件趣事,说这些日子看到两位读书人,夜夜会文,日日八股。一个一心要金殿中举夺个状元,一个沉mi丹青诗词一头栽倒红尘中,岂不知世事难料,可叹可叹。”
王阳明何等聪明?险些一下跳起来,这和尚说的不正是好友徐经和唐寅嘛?徐经自诩学富五车,才华过人,成天念叨要考中状元,光耀门楣。整日里拉着不太喜欢八股文的伯虎天天会文,而唐寅也想做官,但生平更是嗜好绘画和作诗。
心中惊疑不定,王阳明死死盯着悟空,心中死命回忆一路上见到过的各式可疑人物,这么特殊一见难忘之人,按理不该不引起他的注意。
长chun道长微微一笑,主动上前抬手给王阳明号脉,说道:“施主过于纠缠于小节,此等小事何必计较?岂不知一切皆是虚妄。”
悟空则继续嬉笑道:“大和尚六根清净,佛法无边,尔等凡夫俗子哪里看得到?不过俺早年可没有亲戚投奔,没有婚约可赖,更没有三更半夜的,还有美人来投怀送抱,后门口亲嘴**,哈哈”
王阳明立时目瞪口呆,张伦笑得打跌,道人微笑着解释:“还请阳明先生莫怪,贫道和师弟受人嘱托,这才一路跟随,无意中撞见了些si事,本身绝无他意”
王阳明皱着眉头刚要开口,就将大和尚神色一变,冷冷的道:“大道如海,岂有崖岸世间事何必非要追根问底?你是有慧根的聪明人,休要学那些俗人,赶快闭目打坐。”
王阳明下意识的合上眼睛,忽然觉得一股似凉似麻的气流自涌泉xue直透而上,沛然正气直侵泥丸宫,心中震撼,这道长和尚果然都是身怀绝技的高人,忙遵嘱咐收摄心神。
不知过去多久,王阳明就觉四肢百荷泰畅美,缓缓睁开眼,满目清亮,试着双手一撑,居然毫不费力便坐直了身子,至此心服口服的躬身施礼,说道:“弟子见过二位大师。”
张伦惊讶问道:“真是神仙手段,既有这法子,为何不给六爷施用?”
悟空嬉笑道:“不过是气功罢了,哪里是什么神仙手段,不过老道士是有些神秘功法,可惜他敝帚自珍,不愿意教人。”
长chun道长盘膝而坐,显得有些劳累,轻声道:“六爷心性不定,身份又太贵重,眼下学不来这道家养生之术。贫道非是不愿意教,今后一切随缘吧。”
王阳明早就明白了,定是朱老六暗中派人保护自己,终于忍不住抓住张伦肩膀,问道:“六爷是不是在这里?”
张伦含笑朝外面一指,笑道:“我随着六爷出关采购货物,我人在这,自然六爷就在这。”
“滚你母亲的采购货物。”
心情ji荡之下,王阳明爆出一句粗口,郑重又朝两位大师道了次谢,感谢救命之恩。便亟不可待的大步走出来。但见庙里尽头的禅堂内,坐着一位青年贵胄公子,正在侧耳倾听和尚们诵经时的鼓磬之声。
朱老六笑吟吟的扭过头来,说道:“我玉远赴深山老林采购人参鹿茸等货物,阳明可有兴趣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