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公子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胡掌柜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公子,老奴是不是给少了?”
“你觉得呢?”男子不答反问,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胡掌柜。
闻言,胡掌柜迷惑了,自家公子特意从京城赶来,足以见他对此事的重视,怎么现在感觉给了那姑娘五百两他都嫌多了呢?
见胡掌柜一脸不解的样子,男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说你是蠢货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冤枉你,乡野百姓家里一年才用多少银子?”
听到这话,胡掌柜明白了。
在东焰,乡野百姓家里,一家人一年的花销总的算来最多也就十多二十两银子,这还是按照家里有五六口人来算,人少的话用得更少。ωωω.ΧしεωēN.CoM
如果粮食能自己知足的话,那就用得更少了,毕竟老百姓最大的花销就是在衣食上。
他给了那个姑娘五百两,这都够她家里用上多少年了。
有钱用的话,自然就不会再来当东西了,那像现在这种情况,他们要找她就会很费劲。
反之,她就有可能再来典当东西。
她主动上门可比他们去找她要来得快得多。
毕竟这清河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山山沟沟的也很多,要找一个没有任何线索的人属实有点儿不容易。
现在这个机会没了。
他们家公子当然生气了。
可是那天他给这么多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和原因的啊。
胡掌柜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大不了多被骂几句蠢货。
“公子,不是老奴要给这么多的,而是那姑娘说她爹病了,需要五百两银子抓药,老奴才......”
听到这话,男子眉头皱了皱,没等胡掌柜把话说完就出声打断了他,“你说那姑娘的爹生病了?需要五百两银子抓药?”
胡掌柜点点头,“那姑娘是这么说的。”
“所以你就给了他五百两?”
“是。”想到自己被一个小姑娘骗得团团转,胡掌柜说话的声音都越来越小了。
“你是猪吗?她说要五百两抓药你就给她给五百两?”
男子的声音很平静,胡掌柜却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赶紧磕头请罪,“公子,是老奴办事不力,是老奴老眼昏花,是老奴该死,请公子......”
“五百两都用去看病抓药了,那她和她爹吃什么?用什么?吃土吗?你那猪脑袋就不能灵活一点儿?你吃饭的时候也光吃饭不夹菜吗?”
听到男子一连串的质问,正在埋头认错请罪的胡掌柜连要说什么都忘了。
这......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不过稍稍一想,就明白了。
他们家公子这是怕他们吃了苦啊。
虽然现在还不确定那姑娘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的女儿,但是这也是这么多年唯一的线索了。
万一是呢?
这种事情,他们是宁愿信其是,也不愿信其不是。
退一万步讲,就算不是,他们也不过是浪费了一点儿人力和钱财,有了线索,再继续寻找也比之前毫无头绪的要容易许多。
他当时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怕给太多会引起怀疑,毕竟五百两已经很多了。
看着男子不悦的脸色,胡掌柜想了想,道:“公子,此事是老奴考虑不周,不过您也不用太着急,那姑娘既然连名字地址这些都是假的,说不定她爹生病这事也是假的。”
言下之意就是不用担心她没饭吃,指不定人家现在日子滋润着呢。
胡掌柜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男子之前压下去的火气“噌”的一下就又重新起来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好好的谁会咒自己爹?再说了,要不是真的没办法,谁会去当自己母亲的遗物?你会吗?”
这样说好像也没错,胡掌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算了,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还是不说了,省得自己挨骂,还气着公子。
男子见他就那样杵在那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傻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重新派人去找!”
“是是是。”胡掌柜忙不迭的点点头,“公子您先休息,老奴这就去安排。”说完躬身退了出去
胡掌柜退出去之后,男子捏了捏眉心,拿起那支玉簪,抚摸着簪尾的木槿花慢慢陷入了沉思。
好半天,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宛如石化了一般。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有了动作,只见他对着玉簪叹了一口气,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一句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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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晚萧不知道无忧当的胡掌柜因为她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知道,今天之后,景和县内又有多少人,因为她,忙碌了起来。
此时的她正忙着在傅家看戏呢。
陆晚萧和宋长亭一行人来到傅家之后,大摇大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