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在一边也有些意外:“安儿,你和宫里这位淑皇贵太君认识?”
宁锦安摇头:“不认识。”
来请人的小侍催促他:“主君,再不过去宫里来的人要等急了。”
宁锦安心烦意乱:“你就说我身子不适,把他回绝了。”
他和这位淑皇贵太君不过有一面之缘,连话都没说过,有什么好见的?
况且妻主临走嘱咐了他,要他乖乖待在荣王府。
小侍领了命后急匆匆的走了。
唐氏在一边皱了下眉毛:“安儿,你该不会是无意间把这位淑皇贵太君给惹了?”
他这个儿子平日口无遮拦的,从前在宁家几句话就能把那些老古板气一个跟头,真无意间得罪了谁,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那位淑皇贵太君对他不喜,现在趁着荣王在城外,一时半会回不来,把他叫去宫里刁难一番,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宁锦安闻言眨了眨眼,无辜的反驳:“爹亲,我话都没和他说过,去哪里得罪他?”
太离谱了吧?
唐氏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我看你就是真得罪了人家,你自己也不知道。”
宁锦安被唬住,一时也开始想,莫不是自己真干了什么让他不快的事?
可除夕那天那么乱糟糟的,他也只是多看了他几眼而已啊。
没等他想多久,刚刚那小侍又原路返回了。M.XζéwéN.℃ōΜ
“主君,那人说淑皇贵太君知道主君怀孕,特地带了太医来,既然主君身子不适,正好可以让她给您看看。”
宁锦安懵了。
他和唐氏对视了一眼,还是道:“那我们就过去看看。”
反正给太医诊诊脉而已,就算太医说啥事没有,他一口咬定自己就是不舒服,又能怎么样?
宁锦安绕到荣王府的待客的正厅,白氏已经等在那,正在接待宫里来的人,见宁锦安过来,递给他一个担忧的眼神。
来的是淑皇贵太君身边的贴身小侍,阿彩。
“见过荣王君。”他向宁锦安行礼,没等宁锦安问,他就主动解释道:“当日在除夕夜宴上,淑皇贵太君觉得您与他娘家的弟弟长得极像,他离家多年,已经许久未见过弟弟,甚是想念,所以想请您到宫里见一面,说说话,缓解相思之苦。”
宁锦安闻言,迟疑了一下:“原来如此,可是现在瘟疫那么严重,我也不方便过去,等瘟疫没有了,我再去陪淑皇贵太君,可好?”
至少等妻主回来,问过她再去。
阿彩闻言笑道:“荣王君不必忧心,马车就在外面,您全程不会接触到任何人,不必担心有染上疫病的风险。”
宁锦安纳了闷了,这人到底为啥那么执着于请他进宫。
他明示了也暗示了,就差把我不想去刻在脑门上了,还纠缠有什么意思?
他不想去,一是因为妻主嘱咐他不许乱跑,二是因为他总觉得淑皇贵太君给他一种怪怪的感觉。
就像左相,他看不透,却莫名觉得危险。
他脾气有点上来了:“麻烦你回去告诉淑皇贵太君,近几天我确实不方便过去,若是淑皇贵太君非要见,可以来荣王府坐坐。”
“安儿。”身后的唐氏小声呵斥他:“怎么能如此无礼。”
阿彩也有些意外,见宁锦安这么说,也不好再继续劝,转而道:“既然如此,那就希望这瘟疫早些过去,荣王君也好进宫和淑皇贵太君聊一聊。”
“不过,刚刚听说荣王君身子不适,正好可以让太医看看。”他说着,就侧开身,让身后一提着药箱的女子过来。
一直沉默的白氏却忽然站了起来:“不必了。”
“荣王府不缺大夫,如今天色不早,阿彩公子还是该早点回宫。”
阿彩闻言,抬起头深深的看了白氏一眼,才向他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阿彩一走,宁锦安就有些心虚的看了白氏一眼:“父亲,我刚刚那样说会不会得罪了那淑皇贵太君?”
他也不想把话说的那么重,可是那个宫侍如此执着,他要不这么说,真不知道怎么拒绝。
白氏回头看了看他,一笑:“得罪了便得罪了,如今文和帝已死,淑皇贵太君所出的六皇女之前又做出弑君篡位的事,太女一登基,他在宫里也不会好过。”
宁锦安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白氏见状,又叹了口气道:“安儿,没人能逼迫我们宋家人做什么,便是....皇帝,也不行,将来若还有这种事,像今天这样直接拒绝了就是。”
他嫁给宋翡这么多年,什么阴谋阳谋没见过,权利的纷争,皇家的私心,臣子们的阳奉阴违还有那些权贵世家们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他再了解不过。
今日宫侍一找上门,他就觉得这事绝没有说上去那么好听。
段家垮了,六皇女身死,文和帝也死了,京外又瘟疫蔓延,这个时候淑皇贵太君却还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