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队长救助了不少伤者,什么死亡什么伤痛都见过的卯之花烈,在念着手中的诊断报告时面部还是不免有些僵硬。
“所受的伤都‘很巧’得避开了致命的要害。神经保留下来的数量刚好够你保持一定的理智,很显然,对方是不打算让你死又要你生不如死。真是残忍,他的行为没有仁慈,倒像是一种报复的开始。不,应该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手中的单子垂落,卯之花烈的双眼微微眯起,“朽木队长,你之前的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他可能只是诈降,但应该不会对你出手或专门针对你。你们之间没有什么恩怨,你只是正好在他要发泄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不过,对于没有太多关联的人都能这么做,某种程度上说危险程度甚至高于蓝染惣右介。”
至少蓝染虽然强大,可是他不会把目光的焦点放在败者身上。他冷酷,却也自负,做了那么多错事,有那么强的实力与那么多的机会,却亲手杀死的魂魄少之又少,因为不屑,目光空灵而广阔。可是现在遗留下来的敌人,却是真正脚踏实地一步步除掉挡路的障碍。
时机抓的很不错啊。在大战之后所有人神经处于最疲惫的时候选择投降,这样就没有人还有精力去质疑去揣测。至少卯之花烈完全不认为那么危险的敌人会老老实实选择投降。
一定,还藏匿在某个地方。但是卯之花烈知道这种没有证据的猜测估计没人会去相信,四十六室也好山本总队长也好都还在为抓住叛徒而松气,要是能说服他们的话蓝染的阴谋早在一百年前就灰飞烟灭了。
出门的时候遇到了朽木银铃,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而后空出这一家人独处的空间。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这个封闭的世界。
“对不起...爷爷...让你失望了。”
‘原来如此,是爷爷啊,我知道了,你想让我,杀掉你最爱的爷爷哦。’
太好了,你们...没有事情,没有像绯真一样离开,还鲜明得存在着......
眼帘失落半阖,现在他的瞳孔其实很干涩,看到家人无事和饱受白色恶魔残酷的精神摧残后发自内心的激动,但他还是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即使再怎么自负再怎么冷漠再怎么成熟背负责任,内心还是热烘烘的脆弱的,在无人看到的地方感情冲破抑制泛滥成灾。可是不懂得表达也不习惯表达的他,只能全部憋在心里。
所以,就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一个一度失去全部被虐待委屈极致的孩子,在想哭还不能哭、想笑的时候不能笑因为一笑就会哭出来的时候,表情极度别扭的样子。
冷漠如他,脆弱如他。
“白哉...你先休息吧,队里的事情这阵子由我管理。”
朽木银铃微不可查得叹息,他眸子深处满是对白哉的担忧。但是这种时候也知道不能多说什么,白哉不是那种喜欢把一切都说出来的人,这既是他的优点又带给他很多痛苦。
不论是为了白哉,还是为了尸魂界的和平,十天之后的极刑他会亲自到场稳定秩序。
白哉转过头看了眼窗外,樱花树在这个季节的最后正要悄然绽放。六番队队舍的庭院里种植了许多樱花树,马上就要到赏花的时候了。
“爷爷...今年赏花的时候,我们独自喝茶聊一会儿吧。”
“我们好像也有很久没有聊过了。”
“我会吩咐门卫把那些来凑热闹人彻底轰出去。”
朽木白哉知道这一系列的事情不会像现世摆放在柜架上面的小说读物描写的故事那样突然转折荒诞离奇,可不管怎么说...骤雨之后,总会有片刻的晴天吧。
……
虚幻的天空下支离破碎的虚夜宫不见之前虚群造成的混乱场面,在饱食了美餐之后收起獠牙的怪物满是不屑得撤出这已没有价值的领域。沙漠上只留下血液凝固起来的尖锥以及残留在地上、死去之人留下的遗物。
——刻有蓟花的副队长令牌紧紧贴在大肆乱飘的队长羽织上。
即使再怎么冷漠无情,即使再怎么默默承受,他们彼此关爱过,在意过,她的令牌依靠着他的队长羽织,就像看到陌生的世界对一切都好奇都害怕的女孩紧紧拉着前面父亲的衣角,留下深深的脉络与印痕,就此鲜明得存在。
坐在没有瓦解的楼宇一隅,赫丽贝尔捂着腹部被砍开又被刺烂的伤口,之后更是被虚闪爆破时的破坏力波及得血肉模糊。
最后快被击中的时候,一道透明光墙出现在他们面前,几乎一刹那,与虚闪接触后抵住了大部分伤害。余下来的冲击力恰巧得把他们打飞到空座町的另一边。
不明真相的荪荪她们在一旁没有休止地抱怨,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心情去作多余的解释。
“你要去做什么?”
走到门口的市丸银回过头,现在已经没有必要继续掩饰来回避蓝染,但他还是习惯性的眯着双眼,好像不这样眸子里的感情便会不受抑制得暴露在阳光下。
市丸银的伤口经过了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