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鱼擦了擦眼睛回道:“岳丈之命小婿岂敢不从,只是如此金贵之物,小婿命浅福薄,只怕消受不起。”
听了龙鱼谦辞,阴山王面上浮起一股黑气,须臾即散,笑道:“一家人何必客气,快满饮此杯涨些功力,再论守城大计。”
“岳丈既如此厚爱,小婿也就不客气了,”龙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舔了舔嘴唇道:“真是好酒,一口下去腹中如火一般热。北天侯,我虽不能生啖汝肉,却也痛饮汝血,快活快活!岳丈,您说那两个对头现身在何处?小婿不才,今日便可一会!”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阴山王阴险一笑,站起身来,“你好好休息便是。”
“休息?不必。小婿已有准备,此去定会将二人……”龙鱼话说了一半,忽然双眼翻白僵住了。
“你真是不知深浅,天侯血酒你也敢喝。此物虽有强体增功之效,却含禁制无数,你不知化解之道,喝了便是自寻死路!”此时阴山王已完全换了副嘴脸,横眉立目,杀气腾腾。
“什,什么?”龙鱼身体虽动弹不得,嘴上还能勉强说话,结结巴巴地问:“那,那为何,为何让我,我喝它?”
“为你那颗心!”阴山王狞笑道:“你虽不足齿数,好歹也是一国太子,吃了你的心也可增些修为。我现在已有云世之心,再吃两颗便可无敌于天下!”
“你,你在,在凑三,三界心!”龙鱼露出极恐惧的神情。
“嗯,你小子看起来如痴似呆,知道得还不少,如此更留你不得。”阴山王边说边缓步向龙鱼迫近。
“圣,圣王,”知道阴山王在算计自己,龙鱼的称呼也变了:“我,还有一事,不明,若不,不说,死,死不瞑目!”
“问!”阴山王一声怒吼。
“杀了,我……你那两,两个仇家,怎么,怎么办?”
“哈哈,吃了你的心,我还怕他们么?就是不吃,我和那残废的玄龙也有得一战!”说罢张嘴吐出一颗圆溜溜的红珠,我以为是赤鳞兽的赤火灵珠,定睛一看才知是白鹏的日月珠,心中一紧,难道白鹏已被他所害?
“你看这是什么!”他将日月珠托到龙鱼面前。
“我,身居暗界,不,不识此物。”
“这是北天侯麾下白鹏将的护体灵珠,谅你也不认识。那日白鹏也重伤坠地,我便先夺了此珠,正要结果它,却被它抓了一下,振翅逃走了。云宫诸人能耐不大,逃跑的本领着实不小。”
原来白鹏没死,我顿时松了口气。他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七王闹云宫时若不是他从天而降,那断生蚺恐怕连云宫都一口吞下去了。他如果了,北天阙的实力要大打折扣,我在帝君和其他天侯面前也没了体面。
“好,好,原来,一切都,都是骗局,你根本没想,想把公主嫁给我,”龙鱼吐了一口浊血,“你要,要我的心,我,这就给你。”言罢张开嘴巴,咕噜一下,一颗暗红色的心器脱口而出,在空中不断跳跃着,发出蓬蓬的声音。
阴山王见龙鱼把心主动吐了出来,不禁笑道:“嗯,算你知趣,这样免去多少折磨。”伸手就要去抓,谁知此心却剧烈地抽动起来,自己烧着了。
“云世,人间,暗界,这三处的心你都得着了?”龙鱼没了心,经脉不再受制,说话一下利索了。
“还没。三界心中,本是云世之心最难得,谁知……”
“你随便抓个云兵云将吃了心不就可以了?”龙鱼打断道。
“非也。你以为三界心这么容易得?那样的话我早就成功了,还用得着千般谋算?”阴山王笑道。
“那究竟什么样的心才算数呢?”龙鱼追问。
“反正你快死了,我就不妨告诉你。所谓三界心须是各界王者之心才好,你修为尚浅算不得王者,所以你的心烧了也就烧了吧。你父王巨赤马的心才算得上真正的暗界心,我设此计本想引你父出来,谁知把你这个毛头小子引出来了,枉费我一番心血。”见龙鱼已经半死,他毫无顾忌地将心中秘密与筹划和盘托出。
“若是我父亲来,早可看透你的伎俩,定会将你碎尸万段!”龙鱼不愧是暗界中人,实有几分骨气。
“哈哈!他来也是一样。你也别急,我杀了你,你父巨赤马定会亲自为你报仇,那时再吃他暗界之心不迟。好啦,看你现在也不好过,我就发发善心,送你上路吧!”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金刀,对准龙鱼的脖颈刺了过去。
“等等!”无心的龙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吼道。
“原来你也怕死?还以为你多硬气呢,不过晚了,汝心就在眼前,我焉有不吃之理?”阴山王阴阴笑道。
“你看我的心,”龙鱼声音微弱下来,一双鱼眼也已开始发直,说话声音却带了旋律,犹如唱歌一般:“它烧了,化作青烟,飞到天边,落去暗界,回我故国,告我父王,何人杀我!”话音刚落,一颗红心猛然爆开,心血喷了阴山王一脸。
阴山王立时大怒,挥刀向龙鱼刺去,这一下又快又狠,龙鱼如何躲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