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下眼皮,懒洋洋地问:“几位有事?”
为首一人朗声道:“圣王召唤使玄魂拜见圣将军!”说完同其余三人一同跪倒在地。√
召唤使是专门负责传令的人,和云使类似,官职不大但地位不低,不过在我看来没什么区别,都是蝼蚁。
“起来吧,”我摆摆手,“无故擅入大殿,该不会就拜见我吧?”
玄魂从地上爬了起来,轻咳一声道:“属下如何敢无故前来,奉圣王口谕,宣将军入宫面圣!”说完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屑同他计较,点了点头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在四人的“护送”下走出了将军府。
门前早有一队白衣阴兵守候,还有两辆马车,也是白颜色的,连马都是白马。我有点纳闷,平日阴兵穿的多是黑衣黑甲,怎么今天改变色系了?不过也懒得问,直接跳入了前面一辆马车,玄魂也跟了进来坐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看来他是怕我半路逃跑,我忍不住噗嗤一笑,把脸转到一边尽量不去看他。他也不以为意,喊了句走,队伍直奔圣王宫而去。
将军府距王宫不远,马车也快,很快就到了宫前广场。我踢开车门跃下马车,玄魂以为我要逃,忙跟下来厉声道:“圣将军要去哪儿?”我转身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微微一笑道:“我现在给你机会,滚。”然后松手大踏步朝王宫走去。
原本黑色的王宫已被刷成白色,广场上成群结队的卫兵也都身着白衣,甚至地面上的方砖也都漆成白色。看来圣王圣母是打算换个颜色,换个心情吧。
玄魂见我没跑,顿时松了口气,紧紧跟在我身后。守门的卫兵本要拦我盘问,一见我身后的玄魂立刻闪身放行。
王宫之前来过一次,所以已经熟悉,直接步入正殿,三转两转来到了寝宫门外。朱红色的大门也变成白色,通过气息可知阴山王就在其中。
我抽剑在手,一脚踹开宫门,阴山王果然躺在床上,一身素装的阴山圣母红着眼睛坐在一旁,好像刚哭过,十几名白衣侍女在她身边默然侍立。
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再装什么圣将军,把面纱一扯掷在地上,直接坐在阴山王面前,笑嘻嘻地看着他。
阴山王面色惨白,形容槁枯,完全没有了昔日的风采。他费力地坐了起来,也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沙哑地说:“北天侯,别来无恙?”
“还行吧,”我在人间千年,学会了油嘴滑舌,“哎呦,我看你好像够呛了,怎么整的啊?”
这时玄魂也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见我竟然不是黑风将军,忙翻身跪倒,边叩头边说:“回,回圣王,属下已将圣将军带来,不知为何竟变成此人!”
不等圣王开口回答,我先蹲下去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脸道:“真正的黑风将军已被圣王消灭了,我是假的。”
他大惊失色,问道:“那,那你是何人?”
“你没必要知道,刚才让你滚,已给过你一次机会,你不珍惜就别怪我了。”说完我双眼放光,他啊地惨叫一声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我并没有杀他,只是封住了他全身血窍他暂时失去知觉而已。我这么做也是想对阴山王表明自己你死我活的态度他少说废话,别抱幻想,踏踏实实上路。
“许久不见,天侯为何如此暴戾?莫不是玄魂使者得罪了天侯?”阴山王平静地问。
“你说呢?”我又坐了回去,轻薄地看了一眼圣母。她端庄美好,犹如盛芳的牡丹,身上香气沁人心脾,忍不住又看了一会,心想阴山王还真是个有福气的,能娶这样的为妻。
见我看她,圣母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站起身来,小声说了句放肆,那神情身段居然和绮月一模一样,又让我心里一酥。
可惜我再放肆她也得乖乖看着,她老公已经不可能保护她了。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很爽,对他们来说很惨。
我铁了心要完结这里的一切,所以也没必要假惺惺的装文明。奇怪的是阴山王仍半躺着,表情平和,看不出是开心当然不可能还是生气。
“天侯要杀我么?”他问道。
“恐怕是,”我把脸尽量贴近,口气喷在他脸上,心道我看你还如何使诈。
“我若将月儿许配于你,你还要杀我么?”他仍不发作。
“这话我听过几次,耳朵都起茧子了,”我笑道,“你说的话连标点符都是假的,况且绮月也没在城中。”
“你说得对,”他点点头,“月儿已经了,我就是想把她配给天侯也做不到了。”
我自然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看来绮月真的已经死了。既已如此我还留在这干嘛呢?我纠结这么个小地方不都是她么?
“是我不好,为图三界心竟将她和你一起困住,自己却走了,”阴山王接着道,“天底下哪会有一个父亲如此狠心,我对不起月儿啊!”说完流出了泪水。圣母见状忙俯身过来劝慰,侍女们也纷纷低头抹泪。
“人早晚一死,她潜入云宫盗宝,若不是我拼死相救早死一万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