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果敢决绝地走到光下,消失在那扇门背后。
……
裴歌是被难受醒的。
在梦里就觉得心脏上好像爬满了蚂蚁,那种挠心挠肺的感觉让人抓狂却又无处纾解。
醒来后也并没觉得好过,那种感觉反而更加强烈,有东西在她心里慢慢爬着,看不到也抓不到,但就是难受。
世界在她眼中不是很真切,但她知道她人是在房间里,只是屋子里很热,像夏天里没开冷气,整个空间恍若一个蒸笼。
她闷头叫了两声露丝,没人应她。
四周寂静无声,身体上的感觉便被放大了无数倍,铺天盖地的燥热汹涌地蔓延开来,那足以让人抓狂的空虚感席卷了裴歌整个人。
意识还剩点,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身体里时不时泛起的空虚足以在短时间里将她给击垮。
只觉得心里难受,还不止,身体也难受。
她从床上起身,双脚刚沾上地人就跟没骨头似的往地上倒,接着又挣扎着起身,踉跄几步。
又再度摔在柔软的地毯里。
视线里虚虚实实。
那双漂亮的眸子染着烟色,迷蒙着,痴痴地盯着某个地方。
江雁声破门而入时,映入眼帘的画面饶是他也悄然红了耳根。
深灰色的地毯上,凌乱地堆着女人的东西,裙子、高跟鞋、一些衣物……旁边躺着昏昏沉沉的裴歌。
灯光昏暗、朦胧,就连空气中也飘着情谷欠的味道。
靠窗的位置放着一组沙发,窗帘全部拉上隔绝了外面的城市灯火,装饰架上,一缕幽幽的烟雾从铜色紫荆炉子里缓缓升腾而起,散在空气里。
裴歌半睁着眼睛,那张绝色的脸蛋嫣红得快要滴出水来,眼睫湿润又带着媚色,一半是纯,一半是欲。
晦涩光线下,女子皮肤如同上好的瓷器,带着易碎的美感。
江雁声菲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垂眸走过去,几乎是刚蹲下身手还未碰到她的皮肤,女人已经循着他的方向顺势扑了过来,像只猫。
她顺势踮起脚尖,搂着他的脖子,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到他怀中,睁着那双勾人的眼睛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的脸,最后视线停在男人的唇上。
江雁声眉头狠狠皱起,眼神晦暗,大掌抓着她纤细的胳膊正准备将她扯开,然而下一秒裴歌就直接亲了上来。
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抱得紧紧的,是单纯觉得这样可以缓解心里那股蚂蚁啃咬般的难受。
几秒后,大抵是觉得不满足于现状,她的手开始乱动。
江雁声大力将她扯开,拨到一边,阴沉着脸快速地扫视了一圈。
离开他她就觉得难受万分,跟着又要贴上来,江雁声冷冷地望着她:“裴歌,你看清楚我是谁!”
她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只摇头:“不看不看。”
这会儿只觉得浑身难受,心里热,哪里都热,只有抱着他才能稍微舒缓。
裴歌凑过去亲他,拉着他冰凉粗糙的大掌贴着自己,觉得好受了很多,这种时候,她意识昏沉,只剩下最原始的感官,什么动作能让她舒服一些她便朝着那个去。
她一通乱摸,有那么几次还是被她得逞。
江雁声拧眉望着女人脸上那带着烟色的得意的笑,觉得有些刺眼。
房间里燥热难耐,铜色紫荆炉子还在源源不断地吐露烟雾。
地毯上堆着裴歌的衣物,那裙子已经被她蹂躏得不成样子,根本没办法蔽体,男人环顾一圈,最后走到床前大掌一挥,扯了床单罩在她身上。
裴歌在他怀中挣扎,但碍于江雁声力气大,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便揪着他的衬衫瞪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比上次在山上,她看他的眼神更加无辜,更加纯。
她这样子映入男人眼中,江雁声不动声色地抿紧了唇,别过脸。
眼角瞥到床脚半露的某金属质地的东西,是裴歌的手机,只不过已经被人砸的粉碎。
男人眸底蓄起浓黑色的风暴,脸上却不显露分毫,他将用床单将裴歌裹得紧紧的,打横抱起她离开了这里。
但药效发作得很快,这时的裴歌已经完全没办法抵抗身体里那种抓人心脏的难受,她在他怀中挣扎,扭动,一会儿去抓他的手,一会儿又要伸手搂他的脖子。
滚烫的热泪砸在他手臂上,她还十分委屈地控诉:“我难受……”
他抱着她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绷着脸色,嘴唇翕动:“活该。”
“我难受,难受……”她继续重复,也不知道听到他说的话没有。
对江雁声来说,抱着裴歌不算什么难事。
可此刻的她比任何时候都难缠,她身上没有衣物蔽体,浑身上下只裹着一张薄薄的床单,一边控诉他坏一边还在挣扎扭动。
这里是走廊,两边都是房间,再安静也是公共场所,随时都有可能遇到人。
远远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