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冥冥之中上天有预兆,要将这些人杰放在同一个时代,让他们在人世的大浪中争渡,唯有最强者才能笑傲到最后,横压一世!
当然,也有人将这个理论斥责为一些糟老头子的迷信。时代的洪流滚滚向前,于己而言,哪个时代不是大争之世?无非是明枪般剧烈、还是暗箭般诡谲而已。
古往今来,每一个时代都有人在争渡。
“师伯师伯,你不是还年轻吗?为什么特意花费七年下山寻找弟子?”苏澈又开始叠词喊人了。
由于行一没有收他为徒的打算,所以苏澈只能跟着许世杰喊师伯了。
行一老道呵呵笑了笑,“不年轻了。至于特意下山,现在我一岁老过一岁,虽然寿命还有不少,但是人老了爱瞎操心,总想找个弟子、传下毕生心得,后继有人了才能安心养老。”
“那师伯为什么不收下苏师弟呢?”许世杰问道。
行一摆手,“那就埋没他了,我私心是想收他的,但是理智不让我这么做。”
许世杰拱拱手,他轻笑道:“师侄我自愧不如。”
苏澈越是和这位老人相处越是钦佩他,很少有人能像他这样,看清自己的内心、正视自己的欲望,也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
第十七章名剑择主
当踏上第六千三百三十三道台阶时,苏澈真的是感觉脚都快断了,这还是途中休息过几次的结果。
其实半路的时候许世杰就想背他了,但是苏澈拒绝,说是想对前辈保持敬意,于是最后还是坚持走了上来。
刚一踏上天一峰顶,苏澈就见到一派壮阔的景象!
峰顶并不是一片平坦,依靠自然起伏的地势,此上有道宫三十三座,由低到高、每一座都宏大、高远,古意盎然,有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气息。
同时此处生机郁郁,佳木葱茏,并不荒芜。各种常青的古树围绕、簇拥着三十三座道宫,在那林木间隐约可见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十分清幽雅致。
在道宫前有一座巨大的演武场,地铺汉白玉石砖,四个角立有四根高大的石柱,柱子上龙飞凤舞,上面有仙光润泽,看起来气象不凡。
在演武场边缘地带,还刻着一圈神秘符文,看起来像是蝌蚪文,又像是先秦篆文,十分神秘。
一登上这高山,苏澈就能感到一股灵气扑面充盈而来,哪怕他还没有开始修行,只是凭借先天强大的神识,都能感觉出这灵气浓得化不开,和山门之外相比,简直像是处于不同的世界一般。
更重要的是,这只是外门,所以这里连灵禽瑞兽之类的都不多见,只有几只仙鹤盘旋于远空,孤高而鸣。
此刻广阔的演武场上十分热闹,四五百名弟子分成两个方阵,面对道宫方向演练。
这些弟子有男有女,一组穿白色服,一组穿黑色服;服装式样都是统一的,一水的贴身紧袖练武服,专为锻炼体魄而设计,很是轻便舒适。
白色组的弟子此时在舞剑,手中是桃木剑,剑势平和,速度不快,但自有一股威严而整齐的韵律感;黑色组的弟子在演练一套拳法,进身、跨步、出拳,练得虎虎生风,颇有幼虎啸天之势。
这些弟子们的平均年龄都不高,最小的看上去甚至比苏澈还小一两岁,最大的也就十五六岁那样。
当然,什么事情都有个例外,有三四个成年人混在孩子群中演练,颇有些鹤立鸡群,其中甚至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招进来的。
道宫之前有一座长方形的道台,台上端坐着太浩宗的十二位长辈,其中有的年至耄耋,也有的风华正茂,以中央盘坐在蒲团上的那位长须老道为首。
“那是......掌教?”行一道士有些惊讶,“初入门弟子的演练,怎么他老人家都亲自来了。就算等一下外门大比连着召开也不应该啊。”
“兴许是正好出关?出来外门散散心?”许世杰猜测道,“我们现在是带着苏师弟先拜见一下掌教,还是先带他去道宫住下。”
三人出现在这里,道台那边的长辈们当然是一眼看到,不过没人向这里投来视线。
“绕过演武场,我会把苏澈的事报上去的,到时候保管一群人抢着过来收弟子。”行一摸着胡子嘿嘿笑道,看样子很是期待。
苏澈自己当然没什么意见,只是跟着两人向前迈步。
而且他对弟子们在练拳、练剑没什么太惊讶的。修行路万丈高楼平地起,不可能刚一入门就教什么道术玄法,都是从强健体魄开始,有了健全的肉体,才能支撑起健全的灵魂。
苏澈刚离开青石台阶,往天一峰上迈出第一步,豁然!不知多少千里外传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