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人群中窥探。
窥探站在烈焰前的他。
他即将跳入火焰当中。
因为黑暗。因为冰冷。因为生活在黑暗与冰冷中的人们。因为那些血液已经冷凝的行尸走肉。
我的心中充满愤怒。
我要阻止这一切。
我冲出去,越过惊叫的人群。
我冲出去,越过狰狞的士兵。
我冲出去,抓住他的肩膀,紧紧地揽住他。
湿润而滚烫的触感从我手上划过,然后在掌缘滴落。
我还是没能拦住他。
他跳了下去。
那一刻,我的一部分随着他一起进入火焰中,被灼烧。
我抬起头望向天空。
还是没能来得及。
我用双手遮住眼睛,痛苦席卷全身。
太阳的祭品从脸颊滑落。
他继续说道:“当初我把这首诗的内容解读成是在描述远古黑暗时期莫力哈族神明为了对抗深渊死神,所以自我牺牲化为日月,为世界带来光明的故事。也因此我把诗中的主角解读为太阳神的妃子乌玛拉,因此祭品就是她的眼泪,也就是冬芽花。”
“然而在这里我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正是这个错误导致我对整首诗的解读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偏差。”沙摩柯指着诗歌说道:“而这个错误正是错在‘湿润而滚烫的触感从我手上划过,然后在掌缘滴落。’这句话上。”
“起初的时候,我自然而然把这‘所谓湿润而滚烫的触感’解读成是泪水,太阳神自我牺牲之际,面对与妃子的死别,会伤心流泪是理所当然的。而这就是错误的来源!”
沙摩柯说道:“我在那一刻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在莫力哈族的记载当中,神明是不会流泪的啊!”
“那么神明会流什么呢?是血。”沙摩柯说道:“神明会流血。那湿润滚烫的触感指的不是热泪,而是热血!”
“这么一来,再往前推理。‘紧紧地揽住他’就不是伴侣的相拥,而是残酷的行凶。越过惊叫的人群和狰狞的士兵,不是因为妃子冒险,而是歹徒冲击。心中充满愤怒不是因为伴侣的死去,而是因为神明要驱散黑暗。在人群中窥探不是因为他是妃子,而是因为他是敌人!”
“于是问题就很清晰了。这首诗的主角不是太阳神的妃子,而是神明的敌人——深渊死神!他为了阻止神明化身日月,而来刺杀神明的!”沙摩柯继续道:“而一旦确认了主角的真实身份,再来看诗歌的结尾部分。他因为太阳升起而痛苦万分,就不是单纯的刺眼,而是他确确实实受到了光芒的伤害。于是从脸颊滑落的也就不是泪水,而是血。深渊死神的血,而在莫力哈族中被称为污秽死者的鲜血。”
“在纠正错误之后,我当即做了一件事情。”沙摩柯说道:“那就是询问大家,谁拥有污秽死者的鲜血。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么罕见的东西,我们还真就有!左擎苍的血就符合条件!”
夏娇柔、鲁子真与躲在书架后面的余乐都听得目瞪口呆。
“若要说这是恰好,那才是胡说八道。这必然是大人刻意安排的。”沙摩柯说道:“也就是那一刻,我确信这一些都是大人布置的一个局。”
余乐心中大怒:我才没有安排这些鬼东西!
沙摩柯接着又说:“当然这个计划完全建立在我会找出错误的解读来,看起来似乎不太可靠,所以我怀疑我之所以会做出错误解读来,或许是因为大人在暗中不着痕迹地误导了我。”
余乐心力憔悴:你不要血口喷人。
沙摩柯感慨道:“说不定我能在昨晚及时想出正确解读,也是大人暗中影响所致的。大人的智慧真是深不可测啊。”
余乐泪流满面:你的脑补才是深不可测。
随后他又看向夏娇柔,端详其表情,心里顿时一凉。
日哦。他心道:这完全已经是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啊!感觉再来个致命一击,她就要被洗脑完成了啊!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这时候夏娇柔先是重伤猛兽想要垂死反击一样凶猛地大喊道:“我可是一掌把他打死了的!”
夏娇柔的怒吼令余乐精神一振。
没错!就是这个气势!余乐心里给她加油:问他!问死他!问得他无话可说!特么的这么离谱的脑补要是还能站得住脚就有鬼了!
“呵。”沙摩柯不屑一笑,“大人能把事情算到这种地步,难道你觉得他会想不到假死的办法吗?”
“我把南宫倩也打死了啊!就算也是假死,至少也是重伤!没了南宫倩他拿什么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