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A!我说过你不能参加这次的调查的,你要是再...!”
“我辞职了,从今晚开始我不再是刑警了,警官。”
“啊?你说什...!”
嘟,嘟,嘟——。
没等长官回话,我就挂断了电话,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语气会这么平静,简直像是在说自己今晚吃了什么一样。
对不起啊,由梨,我不曾给你任何可以称之为幸福的东西过,还害得你落得这样的结局,然而我却无药可救到即使变成了这样也完全不想收手,不,是发现绝对不能收手。
不然的话,我就不再是我了,会变成真正意义上的行尸走肉了,如果人死之后会去真正的天堂或者地狱的话,我想我们应该就不会再相见了吧。
亲吻了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由梨的额头,我抱起了大小已经和婴儿无异的她的遗骸,我至少得在这里把她安置好。
“我已经不是警察了...然后安藤隆一,我会亲手结束他的生命。”
这就是你现在的愿望?
耳边传来了这样的疑问,那好像不是我自己的声音,我猜测那可能是我抱着的由梨的声音,心中稍微有点开心了起来。
不,这不是愿望,只是做必要之中仅仅必要的事情。
在安置好由梨之后,我走出家门,将香烟盒丢到了街道上的垃圾桶里。
我不再需要麻醉了,不再需要把自己的精神寄托给任何东西,所以香烟自然也就成了多余的东西。
“那么...需要准备一些东西呢。”
为什么我会这么冷静呢,我明明已经一无所有了,但是这难以置信的轻松感是怎么回事,明明想要保护的东西都消失了,尊严也被践踏蹂躏了,信仰也随之倒塌了,却让我感觉到了这一生第一次体验到的让人好像身体变得异常灵活,仿佛灵魂与身体进一步进入同一节奏了一样的奇异的解脱感。
人格漂白...不,我还是我,我不认为自己在这一刻变为了另一个人,所以此时的我也一定是真实的我才对。
异常冷静的思考着要怎么才能确实的杀掉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的“异乡人”的能力的安藤,然后异常冷静的...思考着应该怎么才能进一步的利用现在的自己。
一个人在封闭的病房中是无法将自己的歌声唱给别人听的,我在这一天之前,估计都只是一个“病人”吧。
在我一直相信着的“正确”彻底被我最讨厌的人渣摧毁之前,我会亲手将其连最后的一块碎片都摧毁殆尽,坦率的去面对我的灵魂上已经不会消失的疤痕。
我失去了身边的一切,然后我...得到了“我”,有资格用恶意的代价来完成最初的愿望。
然后在踏上新的道路的那个夜晚,有一个一直跟着我的小小的身影,仿佛与黑夜融合在一起的她一直在观察着这一切。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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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藤隆一的心情很好,不如说没什么不好的理由,他现在甚至不需要去贿赂或者想办法搞所谓的精神病证明就能轻松的靠自己的力量从监狱里出来。
自由,这种能给予自己平常人得不到的自由的万能感真的是让人兴奋不已,尤其是对于早就想把自己立于常识社会和法律制度之外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先是杀了好几个警察,后是反将了那个他最讨厌的刑警一军,昨天晚上连那个讨厌的刑警的爱人都给愉快的折磨致死了。
虽然他实际并没有等到那个女人死亡的那一刻,不过毫无疑问她已经死了,安藤根本不会觉得A会在她死前救下她。
“不过要是真的没死的话也不错,反正这辈子都得是个丑陋又残废的怪物了,不是正好嘛哈哈哈哈哈哈!”
砰——!
枪声让安藤毫无忌惮的笑声停了下来,所幸的是在杀死了那个女人之后的一整天安藤就一直处于完全的警戒状态,这种比起以前的自己好像滴水不漏的状态,安藤认为自己已经相比以前成长不少了。
“月蚀”将这一枪挡了下来,这没什么好在意的,因为对他的“月蚀”来说挡下手枪的攻击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需要在意的不是这个。
“你...刚才那一枪...。”
“不用怀疑,刚才那一下是朝你脑袋打的,不过我还是挺庆幸你挡下来的,不然对我来说就有一些东西很难得到释放了。”
就在这个刚刚入夜,街上还有一大堆行人的时间里,A混在行人之中,毫不在意周围的人因为枪响而惊叫起来的反应,对刚才还好像很开心的安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