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装逼,也不能乱来,这里面得有讲究。
首先,必定不能主动装逼。
就像眼前这种状况,要是主动装逼抄几首诗词文章,那太尬了。
唯有被动装逼,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例如眼下的崖山诗会。
身为儒圣之子,绝对会有无数读书人想看看他所做的诗词。
而他自身本不想张扬,奈何盛情难却,只得被迫作出一首千古名诗。
一想到崖山诗会,苏牧半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起身对崖山书院的院长和几位大儒微微行礼,说道:“师兄,各位先生,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崖山书院的几位正惋惜苏牧没有继承儒圣衣钵,也没心情和苏牧寒暄。
院长点了点头,随后一挥手,一支精致的毛笔便出现在桌上,这便是之前他说的儒林桃木做的笔了。
“师弟,这支毛笔赠予你,算是师兄的见面礼。”
“谢师兄赠笔。”
苏牧拿起毛笔收入衣袖,与众人告别之后转身走出竹楼。
刚一出门,就见到赵鸣在打红毛大鸟。
红毛大鸟被赵鸣抓住爪子倒提着,毛发凌乱,焉了吧唧的样子,很显然是嘴臭后没跑掉。
这时候它看见苏牧从竹楼里走出来,立马有气无力地喊道:“牧爷救我……”
苏牧走过去刚想问是怎么回事,就瞅见赵鸣脑袋上顶着一泡鸟屎,便知道红毛大鸟这顿打不冤。
“公子,院长和那几位书院的大儒都跟您说些什么了?”赵鸣迎上苏牧好奇问道。
苏牧指尖转着那支桃木毛笔,毫不脸红地道:“当然是说公子我风流倜傥,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儒道奇才!”
赵鸣闻言毫不怀疑,心中钦佩不已:“不愧是崖山书院的大儒,有眼光!”
你放屁……
这小子痴呆了十六年,怕是一个字都不认识,还儒道奇才?
红毛大鸟本想当场反驳苏牧,但奈何实在没力气,只能继续焉吧着。
鸟爷我啊,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苏长卿啊苏长卿,你把我害惨了!
收起桃木笔,苏牧迫不及待的离开竹楼,领着赵鸣前往崖山书院。
诗会,这是多少穿越者所期待的装逼场所?
……
竹楼内。
苏牧离开以后,现场一片静默。
良久之后,院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道:“你们都有什么看法?”
今日他领着几位大儒专门赶过来见苏牧这个儒圣之子,结果却不太尽如人意。
谁能想到儒圣之子竟然只是个没有任何浩然正气的普通读书人。
院长身旁的三位大儒,山羊胡那位名为崔松,四品境界,身后负着一把长剑,气质凌厉,更像兵修而不是儒修。
剩下两位分别叫做唐文远与李博彦。
前者老眼浑浊,浑身弥漫着浓烈酒气,腰间还挂着一个大葫芦,始终一副酒醉未醒的模样。
而李博彦最具仙气,鹤发童颜,手持书卷,看起来就知道是饱读诗书的儒生。
唐文远耸了耸鼻子,沉吟片刻,开口道:“我觉得,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如果苏牧真的是怠惰,那么又为何能做到十六年都呆在府内不出门?而且徐夫人也不会允许他不学无术。”
“更何况看苏牧的谈吐与风度,也不似什么自闭内向之人,之前见到院长都能保持镇定,可见心性非同寻常。”
他说完,三人一起瞅向了那恐怖的身形,不由自主地想起各自初次见到院长时,被惊成了何等模样。
苏牧如此镇定自若,真是独树一帜。
院长面无表情,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但好在他已经习惯了。
“我也觉得,我刚刚探查他的身体,虽然他毫无修炼的迹象,但体内经脉还有根骨都坚韧非常,应该是被灵药打熬过多年。”
崔松的神色严肃,苏牧才十六岁,但经脉和根骨的坚韧简直是他生平仅见!
若非有上品灵药经年累月的打熬,是万万不可能有如此坚韧的经脉与根骨的。
唐文远不禁纳闷道:“可他分明又没有修炼过,那他打熬经脉和根骨是为了什么?难道足足打熬十六年才开始修炼?”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一直没说话的李博彦在听到这句话后像是被点醒了一般,蓦然抬起头,神色激动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哈哈哈!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另外三人纷纷看向他,院长疤痕丑恶的脸上横肉一抖,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李博彦压下激动之意,深吸一口气后说道:“院长,我明白为什么苏牧会十六年不出府,又为什么不修炼了。”
“他并非是怠惰,正如他之前所言,儒道这条路已经被儒圣走到了极致。可即便这样,依旧无法彻底解决妖族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