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夏泽这一天天,要么被霸道的拳罡一拳拳轰成肉泥,就是被阴狠的指爪,切成血水。
一天又一天,最惨的那次,夏泽体内的五道灵气,不得不一点一点将他从一摊血水,重新聚拢,然后组成骸骨,结出血肉,他拖着露出骸骨的面容,仍要打出一拳。
那天过后,即便夏泽的身躯安然无恙,可体内的窍穴筋脉,一阵阵强烈的剧痛,在他身上持续了三天。
大抵是伤的太重,连那五道灵气都颇费周章,顾不上替夏泽擦屁股。
也不知过了多久,寒来暑往,夏泽只记得那山峰上的松树树叶,绿了三次,也黄了三次。早上对着海潮出拳,然后在山峰上随少年练拳,最后是豁出性命的殊死搏杀。
日复一日,被揍个半死,但后来渐渐的,夏泽体内的五道灵气,再也没有帮他从濒死边缘修复过身体,原因无他,他受重伤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多只是被揍的鼻青脸肿。
好消息是,他已经可以在翻涌的海水中,接连打出数十拳拳罡了,虽然离打碎漩涡还差的很远。
有些想陆英,想念云溪镇,想某个人。
也不知道何煦怎么样了,他在这幻境之中,待的时间太长了,这小鬼肯定着急了。
这片刻的失神,当即被武夫少年抓住空档,一记撑捶,狠狠打在夏泽耳前穴位,将他的身体狠狠撞了出去,砸在山体上。
这一拳夏泽毫无防备,放在一般五境武夫的身上,就好比坦着身子让人用剑刺了一剑名门,肯定是死了。
但夏泽即便口鼻流血,只是哼了一声,摇了摇头,用后背撑住了从高空坠落的巨石,大喝一声,将背上巨石挪到头随后用力砸向武夫少年。
少年一脚前迈,一脚拖后,伸出双手将巨石稳稳抓住,一丝不祥的预感,在脑海中浮现。
下一瞬,夏泽的拳头,从粉碎的巨石中央探出,而后便是满脸怒色的夏泽。
左右开弓,耳边划过凌厉的破风声,一拳正中面门,然后收回,又有一道霸道凶猛的冲锤,砸在腹部。
武夫少年吃痛之余,更多的是震惊与疑惑。
夏泽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大吼一声,蓄积拳意。
像是一头失控的蛮牛,踏出碾步,撞进少年胸膛前,暴风骤雨般重拳,轰击在少年周身各处。
爆鸣声,破碎的衣衫,金石铿锵之声,拳拳到肉的闷响,炸出的血花,在夏泽眼中,这一幕幕变得尤其的慢。
跋扈将军式,七十一拳,尽数打出,还剩一拳,就凑齐了地煞数,而后便是威力更胜一筹的天罡数,他至今还从未超过七十五拳。
武夫少年在连续重锤下,刚要倒地,接过他心念一动,壮硕的体魄,猛然发力,竟然夏泽连绵不断的重拳,一点一点支撑起身子。
在某一拳即将砸断他胸膛骨头之时,他一掌将打来的拳头接住,狰狞道:“这样才有意思!”
这是长久以来,他对夏泽说过的第二句话。
夏泽全当没有听见,猛地抽回手,杀入阵中。
画卷外,只不过过了三个时辰,何煦趴在桌上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那本《大品天仙诀》,哈欠连连,夏泽倒也大方,连太乙救苦天尊送的大品天仙诀都能随手借给他看。
但他千算万算,偏偏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何煦这么多年和姐姐何夕相依为命,爹娘死后,害怕姐姐卖艺受人欺负,这学堂是说什么也不肯去了。
所以这本书上的一个个字,在他眼里就是歪七八扭的爬虫,是它认识我何煦,我何煦不认识它。
古朴的书面上,有一道白芒晃过。何煦便觉得眼睛有些痒,揉了揉,他走到画卷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幅画在短短的三个时辰内,已经变化了好几次。
先是汹涌大海,后来是山峦群峰,现在又变成了一片空白,不过在画卷相对两角,各有两个微如芥子的小黑点。
风从门第钻入,吹得灯火摇晃,紙窗哗啦作响,何须顿时有些害怕,便向着那幅画靠了靠。
屋外站着一个人影,一动也不动。
何煦眼神惊恐,咽了咽口水,轻声问道:“是青牙婆婆吗?”
可人影还是一动不动,何煦就更害怕了,几乎要哭出来。
屋外,那头匍匐而睡的小白驴,打了个哈欠。
何煦抄起青色搬砖,慢慢摸向大门,人影晃动,推了推门,但却发现推不动。
何煦猫着腰,一把抽开大门卡扣,然后门外那个二货,猛地跳出来,说了一声:“哈哈哈!胆小鬼!我就知道你个小屁孩......”
头上一声脆响,男人的头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半砖,嘲笑声,戛然而止。
他像是有些难以置信,指了指正在出血的额头,表情抽搐。
来人正是前几日受了伤的徐修竹捂头道:“喂......小鬼......我不就吓吓你么,至于拍我一板砖么?”
何须翻了个白眼,将青砖收入背篓中,说了句:“活该,谁要你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