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蓉儿眼里满是阴狠,一把把桌子上的茶具扫到地上。
准是那个贱人传出来的,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爹,一定是姜至那个贱人,除了她,其她人和我根本没有恩怨。”
赵蓉儿转向赵有财,眼里闪着颠狂的光。
“她就是嫉恨我喜欢陆绪。我要杀了她!”
哗啦啦四溅。
有的碎片溅到离得近的丫鬟身上。
丫鬟被砸的瑟缩一下,垂着头不敢动作。
赵有财坐着皱了皱眉,瞪了她一眼,心里失望,沉声斥责道。
“你瞧瞧你这是什么样子?哪还有一个闺阁小姐的教养?”
他见过姜至,也听过近来她的事迹,并不觉得那样聪慧有能力的女子会做出这种恶毒的事。
赵蓉儿还是有些怕自己这个父亲的。
她冷静下来,特意放软声音。
“爹,女儿实在忍不了。”
她红着眼睛,泪在眼眶里打转。
“女儿好好一个没出阁的姑娘,被她们说的那么不堪。女儿以后要怎么办啊?”
眼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娘红了眼睛。
赵有财心里终归是心疼。
他叹了口气,“唉。”
转向丫鬟吩咐,“你们先下去。”
丫鬟应声告退。
“好了,别哭了,爹帮你解决这件事。”
赵蓉儿眼睛闪了闪。
走过去跪在他跟前,小脸埋在他腿上嘤嘤啼哭。
“爹,女儿以后怎么见人啊?还有人会娶女儿吗?”
赵有财闻言吹胡子瞪眼。
“怎么没有?我赵有财的掌上明珠谁敢不娶?”
“呜呜呜,”赵蓉儿哭的更惨了。
“陆绪就不娶女儿。”
赵有财顿了一下,垂下眼睛紧盯着她。
“你还惦记着陆绪?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再想着他了吗?”
他原来跟陆绪打过交道,看出他非池中之物,所以即使陆绪已经娶妻生子他也不介意。
一得到姜至去世消息,立刻上赶着去给他和赵蓉儿说亲。
以前他是对赵蓉儿喜欢陆绪乐见其成。
现在在见过姜至后,他已经万分后悔当初对赵蓉儿的放纵。
赵蓉儿哭声止住,不说话默认了。
她就是喜欢陆绪,第一面就喜欢。
盼啊盼,等啊等,终于等到他娘子要死的消息。
偷听到父亲派人去给她说亲,她都要高兴疯了。
为什么那个女人命那么好?为什么她没去死?
赵蓉儿恨意上涌,紧紧掐住手心。
“总之,不要再惦记陆绪了。你好好安心在家待着,这件事并不能说明就是陆绪娘子做的。我去派人调查此事,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不许你再一口一个贱人称呼陆绪娘子。”
赵蓉儿听到父亲的话,只觉得赵有财偏袒姜至,她不可置信极了。
“爹,你怎么偏袒那个贱人?我可是你的女儿啊,你居然不相信我的话?”
赵有财见她一副狠厉的模样,知道跟她解释不通。
心里担忧,面上厉声道。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没有?不许胡闹!再胡闹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赵蓉儿身体一僵,父亲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跟她说重话!
她低了低头,掩去眼底的恨意,温顺道。
“是,女儿知道了。”
“唉。”赵有财叹了口气,摆摆手,唤门外的丫鬟。
“莺语,带小姐回房间,这几日就让小姐好好在房间绣花。”
这是要关她禁闭。
赵蓉儿对姜至的恨意又上了一层。
等着吧,她一定要让姜至付出代价。
至于陆绪,她一定要得到。
赵蓉儿乖乖在房间里呆了好几天,整日都是在绣花练字。
赵有财问过她身边丫鬟莺语赵蓉儿的状况,得知她跟平时一样,便放松了对她的看管。
赵蓉儿依旧接着在房间里绣了两天花,才悄无声息带着另一个丫鬟絮花出了门。
她要去找的是姜至去镇上的车夫。
在这几日里,她已经通过絮花,让她哥哥打听到了车夫的住处,在桃花村村头。
车夫是个二十多岁的矮小男人,叫李三。
赵蓉儿偷偷摸摸顺着絮花哥哥说过的小路,从小路去了李三家。
李三正在家里烧火做饭。
他只有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母亲。
以前租了辆牛车都是四处接零活维持家用。
后来被姜至雇佣后,才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
李三心里非常感恩姜至。
炊烟袅袅,炉子上的盖子一下一下被热气推着往上。
锅里的糙米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