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皇后点点头,看都不看沈熙一眼。
沈熙不敢置信。
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
“好。我答应你。”
陆绪露出一个浅淡的笑。M.XζéwéN.℃ōΜ
“多谢祖父。”
“哼。”
沈熙又抿了口茶,该说不说元熙这儿的茶就是比别的都好喝。
他咽下去,清清嗓子开口。
“你也确实该出去历练历练。不过生命为重,如果发生了你掌控不了的事,及时求助,及时逃跑……”
陆绪静静听着,时不时点头。
这些他都知道。
元熙皇后自从答应他之后已经念叨不少了。
西南一事已经商议好。
定在后日出发。
夜色深沉,烛台都换了两根了。
沈熙喝了茶美滋滋的走了。
元熙皇后年纪大了,熬不住,等他一走,立刻去休息了。
“绪儿,你也早点休息。要是担心吵到姜姜和孩子,就去小偏殿住。那的房间一直有人打理。”
“是,祖母。”
陆绪颔首,送她出门,抬脚去了小偏殿。
时间还早,让姜姜再多睡一会。
他倒是不困倦,命暗卫找来了西南一处的地图,和暗卫一起圈圈划划,商量对策。
又过了一会,灯烛爆了个花。
陆绪画完最后一笔,把笔放在笔架上,指了指圈的最浓重的一处,平静中藏着十足的冷漠。
“如果暴民不降,就把他们赶到这一处,全部处死。”
他的仁慈只针对他的臣民。
暴乱的人在西南之事一传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把他们划出臣民之外。
几个暗卫专注盯着,点点头。
这一处临近西南小城的唯一出口。
地势低且树木浓密。
极好的坑杀之地。
在他们看来陆绪还是仁慈,给了暴民那么多活命的机会,快到城门才要坑杀。
陆绪商量完,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
“雁白,备一辆马车,在宫门等我。其他人下去休息吧。”
“是。”暗卫齐声应道,影子一般四处分散。
外面雨已经停了,丝丝凉风吹的陆绪越发精神,思绪也越发清晰。
他提前拿好衣服悄无声息进了内殿。
姜至睡在外侧,两个孩子紧挨着在里面。
不知道她怎么睡得,头发盖了满脸,偏还睡得香甜,和孩子似的。
陆绪觉得好笑,静静看了她一会,见再拖下去天色就要亮了,才轻轻凑到她耳边开口。
“姜姜,起床,我们去姜家。”
姜至睡得昏天黑地,耳边传来好听的声音,听在她耳中却是模糊又讨厌。
她微微蹙眉,接着呼呼大睡。
陆绪见她半天没反应,撩开发,抬手戳了戳她脸颊。
他从外面来,手上难免带着凉意。
姜至更讨厌这个人,她嘟囔了两声,想要转身逃离。
陆绪没听清,无奈笑笑,试探的重新说了句。
“你继续睡好吧,我给你穿衣服。”
只听到继续睡的姜至不再动,乖乖由着他摆布。
陆绪半拥她在怀里,一会就给套好了衣裙。
浓密的长发以手为梳,只握起,用了他平常私下戴的发带绑起。
姜至还在睡。
陆绪不忍心再吵醒她,又寻了一件外袍严严实实给她裹好,怕她受寒,径自抱着她出去。
宫门处静悄悄。
守门的侍卫一个一动不动,眼睛睁的大大。
另一个站得歪歪扭扭,头一点一点。
就在头再一次往下垂时,他猛地惊醒。
“啊。”
望着对面跟个门神一样的同事,他不屑又佩服,心里极复杂。
“嘿,你就别死守着了,这么一晚不睡,不得给身体熬坏?明日咱们还得值下午呢……”
侍卫一眼都不看,视若无物。
“嘿,我说你这人,你再用心再认真有什么用,不还得老老实实跟我一起守门!守够几年就得出去自己找事干,唉……”
对面侍卫本不欲理他,看他一直唠叨,好心提醒一句。
“别走神了,好好守门,说不定有贵人过来。”
“哪有什么贵人,大半夜的哪个贵人不睡觉?”他抬嘴反驳。
忽闻马车沉闷的车轱辘声压着地面上的水洼,清晰的传过来,片刻已经离皇城门口很近。
方才喋喋不休的侍卫立刻站得倍儿直,心里紧张不已。
任谁看都是个尽忠职守的好侍卫。
认真的侍卫见怪不怪,前迈一步,抬手拦下马车。
雁白赶着马车,手里的令牌一亮。
两个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