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大殿静悄悄的,不见一个宫人。
危吟眉回到侧殿,褪下身上潮湿的宫裙,换上早就准备好的衣裙,等了一会,终于等到承喜回来,推门而出,示意他带自己下密道。
承喜始料未及,诧异地看内殿一眼:“娘娘今夜就走?”
危吟眉将剩下的迷药药包塞到他手里,“我与你已经谋划了多日,今夜没有宵禁,便是最好的出宫时机。谢灼服了迷药,昏了过去,少说得三四个时辰才会醒来。”
危吟眉迈出门槛:“现在就离开。”
她催得急促,承喜来不及细想,望向紧阖的大殿门,道:“奴婢去吩咐外头宫人,无论今夜发生何事,都不许进来打扰殿下与娘娘。”
危吟眉点了点头,在承喜出去办事的同时,她也转身回到了侧殿。
烛台上蜡烛,被人轻轻吹灭,殿内彻底陷入了黑暗。
离开时,危吟眉回首看了一眼。
郎君俊逸的容颜轮廓,被皎洁的夜色照亮,犹如披了一身婆娑的月光,周身尽是华贵之气。
这一刻她有些恍惚,仿佛从他身上好像看到了从前那个少年的影子。
殿外传来承喜的催促声。
危吟眉抱着行囊,转身步入了漆黑的大殿中,没有一丝留恋。
殿门轻轻合上,女郎脚步声逐渐远去。
而她看不到,此刻侧殿之中,地板上正蜿蜒着一摊血迹。
谢灼脑袋枕在的手臂之上,手中握着一把匕首。
滴滴答答的血顺着郎君的手臂溅落在地,顺着地板如水流淌。
谢灼服用完那杯酒后,陷入昏迷前,用匕狠狠首刺了自己手臂一刀。
哪怕此刻他意识变得混沌,彻骨的疼痛也会让他很快醒来。
夜里风轻月淡,树影婆娑浮在窗户上,树欲静而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