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然然
周安然脑中像是又有什么轰然炸开。
分不清是因为他忽而改变的称呼, 还是因为他后面那句温柔低哄又带着一点点命令的话。
她乖乖张开嘴,陈洛白舌尖立刻抵进来。
少年生涩又霸道地开始在她口腔中探索。
周安然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唇舌都被他强势攻占。
在这极尽亲密的一刻, 在被他深深吻着的这一瞬,她才终于了有了一点真实感。
一点, 她确实在和陈洛白谈恋爱,的真实感。
这个吻持续了好几分钟。
空荡荡的Live House一时只剩下令人脸红心跳的亲吻声。
周安然缺氧到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男生才从她嘴里退出来。
陈洛白含着她唇瓣又亲了片刻,才彻底退开,额头与她相抵,仍是呼吸可闻的距离,声低着。
「柠檬糖吃了?」
周安然还没从大脑缺氧的状态中恢复回来, 隔了两秒,先缓缓朝他摇了摇头。
他告白时给她的那两颗糖,她怎么可能舍得吃掉。
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又点点头:「出来前, 室友给了我一颗别的柠檬糖。」
怀里的女生被欺负得眼里全是水色,双唇被亲吻得泛出一种几近艳色的红,声音也软得厉害。
陈洛白扣在她颈后的手动了动,靠近又亲上去,舌尖探进她唇中时, 依稀还能尝出一点很浅的柠檬香气。
亲了片刻, 他才再次退开, 听见她细细喘着, 抵着她鼻尖很轻地笑:「难怪我们然然这么甜。」
我们然然。
听见这几个字, 周安然心尖又轻颤了下。
这个人欺负她归欺负她, 但她不过问了他一句, 他好像就真的觉得她是想听其他称呼,今晚已经一连换了两个。
周安然攥着他外套布料,还是有点不好意思:「都吃完好久了。」
「也甜。」陈洛白又在她唇上碰了碰,低着声问她,「我那两颗没吃?」
周安然摇摇头:「没有。」
「当初——」陈洛白顿了顿,指尖在她颊边轻抚着,「为什么会往我课桌里塞两颗糖?」
周安然攥在他肩上的手稍稍一紧。
陈洛白其实早想问她,但不确定她想不想和他聊过去的事,一直也没敢问,见她不说话,他指腹又在她眼尾安抚似的碰了碰:「不想说也没事。」
周安然又摇摇头:「没有不想说。」
就是不太习惯,也不好意思,把自己那点小心思剖开在别人面前。
但他想听,她也不会不愿意说。
「是临时决定的。」
周安然回想了下那天的细节,可能是当时因为太过紧张,脑中的弦紧紧绷着,也可能仅仅是因为和他相关,所以好几年过去了,当时那一瞬的动作和心情现在再回忆,也清晰如昨。
「你那天看起来好不开心,我当时又和你不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后来值日的时候,发现口袋里还有两颗汽水糖,想起你平时也喝汽水,就偷偷塞了进去。」
周安然顿了顿,把这些事情摊开在他面前说,就还是有点羞耻,于是把脑袋埋进他肩膀,才小声继续:「想着你万一有可能会吃,万一又喜欢这个味道,能稍微开心一点。」
陈洛白心里忽然软得不行。
他高中那张课桌被塞过无数东西,有情真意切的情书,也有精心准备或的贵重的礼物,但别人给他塞东西,几乎也都是希望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回馈,或者是物质,或者是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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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没人像她那么傻,偷偷塞两颗糖进去,就只希望他那天能高兴一点。
她当时跟他说句话都不敢。
要多喜欢他,才会冒着可能暴露的风险,却又什么都不求地,往他课桌里塞东西。
在今天之前,陈洛白都很后悔当时误将那两糖当成汤建锐或者谁给他的,随意吃了。
但此刻他却又无比庆幸。
庆幸没浪费她当时的一番心意。
陈洛白偏头亲了亲她额侧:「那两颗糖我当时吃了。」
周安然一愣,倏然抬起头。
陈洛白碰了碰她脸颊:「我当天晚上就吃了。」
女生眼睛一瞬亮起来,仿似夜空中的星。
也像那晚在这里,他给她唱过的一句歌词——
「Like a dind in he sky.」
陈洛白:「我那天会不高兴,是因为前一天晚上听见我妈跟我爸说要离婚。」
攥在肩膀上的小手像是瞬间加重了点力度。
陈洛白又笑着捏了捏她脸颊:「没离,他们俩现在如胶似漆,感情好得很。」
周安然稍稍松了口气。
陈洛白:「但当时我真以为他们要离婚,那天回去后,家里阿姨又请假了,我没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