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浩成被按在实木打造的桌子上,憋得满脸通红,双手抓着季北骁的胳膊,拼命挣扎。
季荣华和小表舅一左一后的按住已然要杀红眼的季北骁。
“北骁,北骁,快放开你二表哥!再掐下去,他真的要死了!”
季北骁努了努嘴,看着董浩成,又看向季富贵,最后把目光落在慌乱的舅公身上,但按住董浩成脖颈的长手,力道到底轻了很多。
季北骁冷笑了一声:“季富贵,你和金桂花认为是晚樱害了你们。你们俩,不止一次提出要把晚樱送走。这次季富贵出院回来,安分了很多,没再跟我提这件事。我还以为你们放弃了,没想到你们在这等着我呢。”
他显然已经气急,直呼季富贵的名字。
“把我迷晕,让袁雪梅把晚樱骗过来,再舅公把她藏在粮食里,今晚就走。等我明天醒来,你们早把晚樱藏到深山老林里去了。季富贵,我告诉你,要是晚樱少一根手指头,我会跟你拼命。你给我等着!”婷阅小说网
袁雪梅一瘸一拐的走进来:“季北骁,你少特么的血口喷人了!我去知青院叫林晚樱,她就已经不见了!”
“那我这杯酒是怎么回事?”季北骁端起自己面前的搪瓷杯,眯了眯眼,说,“这里面有没有麻醉药,请于大夫来一验就知道。”
舅公董海这时已经缓过来。
刚刚,他真的被季北骁发狂的模样给吓住了。
他完全不怀疑,季北骁是真的对他们起了杀心。
他答应季富贵把林晚樱带走,一来是不想季北骁为了林晚樱这个女人,就甘愿在前进村当一辈子没出息的老农民。
二来,是想给董浩成找个媳妇,生几个孩子。
三来,是指望几年后,季北骁忘不了林晚樱,他们就再把林晚樱还给他,但得让他给董浩成的孩子培养成才。
可没想过,要跟季北骁决裂。
更没有想过,要赔上董浩成的命。
现在,季北骁还没被迷晕,林晚樱也没到季家,他们没绑走林晚樱。
就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舅公颤抖着手,说:“北骁,我们从深山里出来,怕遇到狼和野猪这些大家伙,麻醉药是随身携带的,多半是你表哥给你倒酒的时候,不小心把麻醉药弄进去了。我们这几个都在这里没走,你媳妇也没过来,她就是失踪,也跟我们没关系啊。”
季荣华又拍了拍季北骁的肩膀,说:“北骁。先把人找到再说啊。”
季北骁当机立断的松开董浩成,阴沉着脸,说:“这件事,最好跟你们没关系。否则的话,你们不留条命在前进村,你们还真走不了。”
舅公就是想倒打一耙,他也不敢了。
他们都低估了林晚樱在季北骁心中的分量。
也低估了季北骁的狠戾。
舅公叹息道:“北骁。我一把年纪了,还能骗你不成吗?林晚樱真不在我们手里,我们的人和粮车就在屋里,随便你搜。”
这倒不假。
季北骁当机立断的说:“朝阳,你跟黎宋去何会计家,我去陈陈泽锴家。看看这两家换粮的山民走没走,我去完陈泽锴家,就去何家找你们。二叔,北境哥,就劳烦你们陪着舅公,好好的检查检查,看晚樱有没有来老屋了。”
陈泽锴是陈泽铎的哥哥。
陈泽锴爷爷跟陈林的爷爷是亲兄弟,是出了名的老烟枪,带着陈泽锴的父亲,败光了家产。
陈泽锴父亲还没死之前,没有人愿意嫁给他们兄弟俩。
后来陈泽锴父亲死了,陈泽锴才攒了钱,跟隔壁村的另一家人合伙,跟山民换了一门亲事。
陈泽锴的媳妇,就是山里出来的。
他赶到陈泽锴家,陈泽锴家里只有他们夫妻俩,陈泽锴的老娘,还有两个孩子。
陈泽锴看到气势汹汹闯进家里的季北骁,不禁有些不高兴了。
“季北骁,我跟你近日无仇,往日无怨,你这么凶的拍我家门做什么?我娘可禁不起你的吓唬。”
因为陈家的成分不好。
他娘被闹过不少次,一有风吹草动,就吓得跟鹌鹑似的,缩起来躲起来。
季北骁直接过来就拍得大门砰砰作响,他娘吓得都躲被子里去了。
季北骁环顾四周,没看到陈泽锴的妻舅和同村人。
“陈泽锴,你妻舅和他们的同伴,还有他们换的粮食呢?”
陈泽锴媳妇杨丁香怒道:“季北骁,你当你是谁啊?我大哥和我们村的几个兄弟,还有他们换的粮食去了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
季北骁看着陈泽锴,道:“陈泽锴,管好你媳妇。我媳妇不见了,最好不是你的妻舅把人带走了。若是他们带走的,你知道我的手段的。哼。”
陈泽锴以前欺负过陈林和陈香,被他打了一顿。
那一顿,差点把陈泽锴打成残废。
这些年,陈泽锴心里恨着季北骁,却不敢找季北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