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竹听完说道:“嗯,听上去,他真的是罪该万死。”
“瞧你这话说得,听起来到很有些不服气?”灵子含问道。
“没有,哪儿敢啊。他作的孽当然应该由他自己来还。不过我还是有一问,这话世界上,有谁生下来就是为了给别人当坐骑的吗?有谁愿意天天被人踩在脚下?要是我,也是会逃得,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他造了孽,自己也丢了命,也算还清了债。”
灵子含没有想到这一步,但是听了七竹得话,现在想来,是有几分道理。可是这绝不是可以祸害人间的理由。
七竹见她不说话,便摆摆手,道:“你说说第二个吧。”
两个人已经过了城门,走在宽阔的主街大道上。灵子含继续说道:“让我想想,这第二个,便是一条蛇妖。”
七竹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泛起一阵酸涩,但是强行压制着。
“这件事的记载就不如第一个那么清楚了,那蛇妖也是为祸人间,杀了道士和玄武剑派的弟子。这件事情就发生在莫缘山的地界,被那里的蛟仙知道了,帮助玄武剑派把那蛇妖处以火刑。”
七竹努力地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一点,才能看上去和平常一样。五百年前对自己来说像是天塌了一般的事情,现在只是记载在书本中的几个字了。虽然事情过去了五百年,但是每每想起这件事,那痛苦的回忆都会让七竹心口疼痛,青萝的音容笑貌还是历历在目,七竹一点都没敢忘。
“蛟仙,看来你们玄武剑派和天上的各位上仙关系都很好,每每都得贵人相助。”七竹说道。
“玄武剑派创立七百多年,也有多位前辈得道,自然是和上界的仙人是有些渊源的。”灵子含平静地说道。
听到这里,七竹心里一动,一直以来,都没有好好地了解过碧波谭那两位蛟仙的事情,现在既然灵子含说道他们和玄武剑派有渊源,说定灵子含会对两人有些了解。
“我以前也是西南的地界的人,但是从来没有听过什么蛟仙,灵公子能否与我说道说道。”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了半天,路过一个茶摊,七竹便拉着灵子含坐了下来。卖茶的老婆婆马上上了两倍茶。
灵子含端起杯子,饮了一口,虽然是最最普通的木杯子,但是让灵子含的动作衬得是仙气十足。七竹觉得自己口渴难耐,便仰头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她这样一个动作,却毫不粗俗,却显得利落爽快。
七竹放下杯子,看着灵子含,等着灵子含开口。灵子含也只好说道:“这两位蛟仙,本是月镜湖蛟族的蛟,后来为了修行,移居到碧波谭,据说是修行了一千年,终于得道飞升,现在是掌管一方云雨的上仙,法力高强,在仙界颇有地位。”
七竹很有兴趣,说道:“挺有意思,跟说书一样,再给我说说吧,我从来就没见过蛟,不知蛟为何物。”
七竹睁眼说瞎话的水平一直以来稳步提升。
“远古传说,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蛟也是龙的一种,但是在水族中的地位却远远不及龙,只能掌管江河湖泊,能呼风唤雨。外形似蟒,通体黑鳞。说起那两位蛟仙,已经化成人形,慈眉善目,颇为和善,所以我也无缘一睹蛟原形。”
“你见过?”七竹马上问道。
灵子含点点头,“自五百年前,两位蛟仙因为寻找走失的女儿,经常下凡在莫缘山和眉山地界走动,久而久之,便成了玄武剑派的座上客,我们只要发现了雌蛟的行踪,也会向他们二位上仙禀告。”
七竹心里冷笑: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他们还在找,不过,自己是绝不会泄露行踪的。
灵子含说了一大堆,问道:“你倒对仙妖之事似乎十分上心,我已经告诉了你许多,倒不如我也来我问问你。”
七竹想也没想,直接说道:“关于云瑶和那位公子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灵子含笑笑:“我不问他们,我问你。”
“我?我有什么好问的?”
“我觉得七竹姑娘故事可能比我说得要更加精彩。”灵子含目光炯炯,七竹一个看起来不到十八岁的姑娘家,身怀高深武艺,初到金陵时,却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况且七竹的功夫看不出自哪门哪派,各家各派的功夫,灵子含都是识得的,但是从没见过七竹的功夫,难道是师承哪位世外高人?
七竹现在一张嘴一个谎话,干脆就让灵子含问,骗骗他。“你问吧,小女子一定知无不言。”七竹一脸恭顺。
“我就是好奇,七竹说自己是普通人家的女子,父母双亡,那又是从那里学的功夫,我看你的招式十分陌生,道家各派的功夫我是认得的,但是你却不属于任何一个门派。还有,既然学了功夫,为何还要刻意隐瞒,实在是让灵某想不通啊。”
七竹眼睛一转,马上说道:“普通人家的女儿就不可以学功夫了吗?再说了,我也是有门派的,只是你孤陋寡闻而已。”
灵子含拱手道:“那就请问贵派尊姓大名。”
七竹清清嗓子,说道:“红莲教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