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一个梦。
要不是韩大人时常会来糖水铺子里,她真要以为是一场梦了。
她想,等过完年节之后,自己应该给韩大人一个答桉了。
她与韩大人互相知根知底,若是能和他像阿爹阿娘那样相伴一生,她想她该是愿意的。
*
过了几日,韩朴来了韩家。
那日雪将将停下,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马车行过,留下身后的两条车轮印记,最终停在了严家门前。
严家早已得了信,一家五口在门前整整齐齐的迎接韩朴,倒是弄得韩朴不好意思了。
趁着韩朴和严父严母寒暄,甜果儿朝马车后面走去。
韩朴的马车后还跟着一辆车,上面装了满满一车的东西,用油布盖着,也不知里面是什么。
甜果儿目瞪口呆,“韩大人,这么多东西,你这是搬到我家来了?”
韩朴还没答话,严父就呵斥了一句甜果儿,“咱们家又不是放不下,要你多话!”
甜果儿把嘴一闭,看了韩朴一眼。
韩朴道:“后面那一车,并不是我的行李。”
严家几人面面相觑,心中皆是一样的疑问。
韩朴卖了个关子,“到了晚上你们就知道了。”
韩朴被热情的迎进了门,甜果儿给他倒了热茶,虽只是普通的茶叶,韩朴也喝得有滋有味。
邻居们见严家来了客人,纷纷在自家门口张望,见到韩府下人将礼物一样样搬进严家,又是震惊又是咂舌,以为严家是来了个有钱的亲戚。
严父严母虽做过韩朴出手阔绰的准备,可看到堆成小山似的礼物,还是有些不安,“韩、韩大人,这、过个年节而已,不必买这个多东西的。”
韩朴怕严家人有压力,便道:“我也不懂这些,便让下人随意买了些,看着都是很大的盒子,实际上里面装的都是吃穿用的东西,不值什么钱,听甜果儿说嫂子有了身孕,里面还有一张婴儿床,便是龙凤胎也睡得下。”
严父严母乐开了花,心道这韩大人可真会说话,若媳妇真能生个龙凤胎,那可就是借了韩大人的吉言了。
倒是甜果儿的嫂子羞红了脸,直往自己丈夫身后躲,她平日里没和大人物打过交道,所以这时也说不上什么话,便与丈夫说,自己去看看灶上的鸡炖得如何了。
丈夫担心她的身子,便提出和她一道儿去。
甜果儿将韩朴带去他住的地方,“这是我哥成婚之前住的,虽然小了点,但阿娘打扫得很干净,你若是缺什么,便与我说。”
韩朴说好。
屋子的确细心打扫过,就连角落里都没有灰尘,床上的被褥应该是最近晒过的,还有阳光干燥的味道,窗前的花瓶里甚至有一束不知名的野花。
“代我向你阿娘说一声谢谢。”
“韩大人,到了我家你无需客气,我阿爹阿娘都是很好的人,我哥成婚之前,他们怕嫂子来了住不惯,特地在找人在旁边又加盖了一间大屋,哥哥嫂子成婚之后,便搬去了大屋,所以这间屋子才空了出来。”
甜果儿本意是和韩朴解释这间屋子是怎么来的,谁知韩朴听后,状似无意的问道:“那我们成婚,你阿爹阿娘也会给我们盖一间大屋?”
甜果儿愣了一愣,“韩、韩大人,你乱说什么?我阿爹阿娘什么时候说给我们盖大屋了?不、不是,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你成婚了?”
甜果儿恼得脸红,眼里都彷佛有了水光。
韩朴低眸一笑,“早晚的事。”
“不理你了!”甜果儿恼羞的跑出了门。
甜果儿的哥嫂恩爱,严父严母也热情,韩朴没有感到不适,很快便融入了进去。
严母做了一桌子的菜,生怕寻常的菜肴不合韩朴胃口,比不得那些酒楼做的,但谁知韩朴吃了很多,还连连夸她手艺好。
这倒是令严母有了自信,看韩朴越发顺眼。
入夜的时候,甜果儿正要燃两个炭盆,说在屋里闲聊夜话。
韩朴却道雪夜甚美,不如出门看看。
甜果儿心道黑漆麻乌的有什么好看的?但还是随着韩朴一道出了门。
严父严母不知他俩要干什么,也一道儿跟了出来。
“韩大人,这什么也看不见,你到底......”
甜果儿话未说完,便有一道烟火冲上了天空。
“噼啪——”一声在天上绽开了一朵绚丽的红色花朵。
甜果儿震惊了,心里涌出惊喜之情,“这是......”
紧接着,一朵朵的烟花从下往上冲上天空,在黑暗的夜幕中绽放成各种颜色,照亮了整片夜空。
村里的人哪里在这么近的地方见过烟花,全都走出了门仰头看去,纷纷议论着这是谁家在放烟花,这么大手笔?
韩朴在烟火声中笑着道:“你不是说我给所有人都送了礼物,唯独没送给你吗?这便是我送给你的。”
烟花下,韩朴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