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过后,满朝文武都知道礼部陈侍郎府中失火了,也知道了陈侍郎则因心急于救火,不小心被当场熏晕,至今还躺在床上。
雲帝为表关怀,特意批了陈侍郎几日假,让他在家好好休息。
而侍郎府内部人士几乎都知道陈侍郎不是熏晕的,而是气晕的。
着火的是他的书房,因着书房门锁打不开,导致书房里的东西全烧没了。
他的各种古籍、字画,甚至还有他攒的私银,全被烧没了!
都是银子啊,大把的银子啊!
银子没了还是轻的,主要是一些无法用银子衡量的东西也全被烧没了!
那些东西中有的弊大于利,毁了就毁了,可绝大部分都是有大用处的!
如今什么都没了!
陈侍郎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拳头把床砸得砰砰响。
将昨日值夜的下人全都打死!
侍郎夫人何氏惊呼,使不得啊,老爷!
陈侍郎目光狠厉。
昨夜的损失便是杀了他们祖宗十代也赔不起!
何夫人柔着声音道,老爷,那些奴才确实该死,可老爷若是真的把他们全打死,传出去定有碍老爷的清名,老爷子在朝为官,名声千万毁不得啊。
陈侍郎咬牙,他自然知道此事做不得。
虽然只是些奴才,但若是一次死的太多,也不是小事,府里人多嘴杂,保不住会被传扬出去,到那时他人定会说他心狠手辣。
可那些狗奴才不死,难消他心头郁气。
老爷息怒,莫要因一群奴才气坏了身子,将他们发卖往矿上便是,犯不着要他们的命。
何氏看似慈悲的话,却让下人们脊背发凉。
矿上可不是什么好去处,进了那里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了,便是死也要死在里头。
下人们吓得噤若寒蝉,陈侍郎却缓了怒气。
夫人看着办就是,有劳夫人了。
何氏离去后,陈侍郎再次沉了脸。
查,给我查,火到底是怎么起的,至于那些狗奴才,先审上几遍再把人交给夫人处置。
管家点头应下,正想退下,又被陈侍郎叫住。
书房那把锁可还在?
回老爷,奴才已经把锁收了起来。
好好看看那把锁,当时到底为什么打不开!
管家点头记下。
陈侍郎挥手让他离开。
等管家走后,他忽然想起了同样收在书房的婚书,眉头一皱,然后又松了开来。
真正重要的都毁了,只是一封没多大用处的婚书而已,毁了就毁了,不重要。
然而,想起毁掉的那些价值连城之物,他就心疼得滴血。
陈侍郎心疼得吃不下睡不着,而卫殊妤却睡得极香,一直过了午时,这才悠悠转醒。
一睁眼就看到了立在床边的沉香和琥珀。
卫殊妤伸了个懒腰,然后精神百倍地翻身而起。
快,拿银票来,咱们数银子!
沉香无奈,主子,昨夜你已经数了不下十遍了。WwW.ΧLwEй.coΜ
她嘴上这么说,还是抱来了一个木匣子,打开便露出了里面的一叠银票。
足足有二十三张,全是一千两面额的,而且都是无特殊印信标记的银票,十分方便取用,还不会被查出来。
二十三张也就是两万三千两。
原本连五十两都凑不出来的贫穷人士,就因为加了几天的班,就突然暴富了,不多数数摸摸,感觉银子就会悄悄飞走了似的。
不过,卫殊妤表示她还端得住。
她绷着小脸清清嗓子,眼神专注地抿紧了嘴唇,伸出小手刚想沾点口水,又觉得实在不雅。
不能破坏形象!
卫殊妤将小手转了个弯把银票对折,然后数得哗哗响,二十多张银票,硬是让她数出了上百张的感觉。
沉香轻笑,主子,你要是想乐,就乐出来吧,咱们不笑你。
卫殊妤瞥了她一眼,谁想笑了,就这点银子有啥可乐的,老身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稳得住!
琥珀也忍不住笑了。
主子啊,你要是不乐,说话时嘴角别翘啊。
卫殊妤也发现自己露馅了,连忙按住嘴角。
失策啊,金钱的力量果然强大,让她控制不住寄几!
话说回来,陈侍郎那老家伙真有钱。,沉香笑着转移了话题。
琥珀点头,这些银子只是小头,大头是那些典籍字画,典籍中许多都是古籍,而字画多是出自大家之手。
沉香摇头,然而陈侍郎此人寒门出身,听说他初到京城时因买不起宅子,也租不起暂住的宅子,所以只能借住于城南一户普通百姓家,这些年,陈侍郎一直以节俭清廉令人称道,他的夫人也家世不显,这些东西已经超出了他能拥有的范围。
琥珀:确实如此,那些字画古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