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不甘,前东家雇我看店
那你去找你的前东家,我只租铺子不租人。
我干了十多年,对这个铺子最熟悉,小东家不请我还能请谁?
巧了,我准备重新装修,这样一来你就不熟悉了,而且我也不请人,我自己有人。
掌柜没想到小丫头年纪不大,却很是难缠,不管怎么说,她都能给你堵回来。
小东家当真要如此绝情?
别胡说,咱俩没情可绝。
小东家就不怕我闹起来?
虽然常言道和气生财,不过特殊情况下,我还是喜欢灵活一点,揍废你和立马滚,选一个?,卫殊妤笑眯眯地捏扁了手里的银裸子。
掌柜背脊一寒,区区稚子却有这等手劲,怪物吧。
他眼神骤变的同时,还忍不住退后两步。
比不过小东家的利牙利齿,我走就是,但愿小东家不要后悔!,他撂下狠话,就脚下生风地溜了。
卫殊妤点头,以德服人果然最好用。
如同背景板一样的明安道,下次属下可以帮主子以德服人。
主子什么都不用他,他真的像吃白饭的。
卫殊妤老气横秋地拍拍明安,小伙子,不要和老身抢活干,以后有的是你表现的机会。
除了明律三人,剩下的明字五兄弟都没打算离开。
倒不是不想像明律三个一样努力,而是不知道要做什么,可以做什么。
从小就被洗脑,他们没有自我,没有理想,甚至已经习惯了不去思考,只是按着指令做事,当好主人手中的一把刀,一把随时可丢弃的刀。
脱离原来的轨迹,是他们这辈子做的最惊人的决定,也最像人的决定。
他们不知道小主子为什么执意要把非亲非故的他们拉出黑暗,也不知道小主子为何执意要给他们自由,可他们知道小主子的话不是虚言。
小主子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自己选择未来是真心的,然而他们却很茫然。
明律、明棋、明邦年纪尚且算小吧,还可努力一把。
他们呢?
能做什么?
他们的茫然,卫殊妤懂,都曾是没有自由的人,自然能够感同身受。
不过,他们还是有些不一样。
当初得到自由的她可没有和他们一样茫然,那时只有激动和兴奋!
就算知道这个身体处境不好,就算了解未来要又当姨母又当娘,也没有让她退缩。
总而言之,小伙们还是太年轻,太单纯。
哪像她这个被困久了的老人家,接受能力极强。
别懵了,回去后你们五个商量商量,挪两个来看店,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把铺子重新搞搞才能开张做生意。
只要有事干,也就不茫然了。
像她,茫然的机会都没有。
卫殊妤也不给明安自我质疑的时间,当即就让他负责找人收拾装修铺子。
等林曼珠知道姨母租了间铺子,已经是第二天。
她惊讶极了,姨母想要铺子怎地不与我说,府里还有三间铺子,生意都不好,姨母挑一间便是。
卫殊妤一愣,对啊,她怎么就没想起这茬来?
她绕了个弯子,竟将几百两银子便宜了别人!
合着她捂紧腰包,还是一不小心就败了个家。
几百两银子呢,给外甥女花也行啊。
沉香也沉默了。
谁让侯府这么穷,他们都习惯了,根本没想到侯府也许是有铺子的,也就没能提醒主子。
小姐,地段最好的铺子就是城西那间,可昨日便已经被租了,今早牙行才将租契和银票送来。昨日红釉提醒道。
林曼珠点头,是了,不过还有两间,姨母随便挑就是,或者两间都拿去用,只不过地段不如城西这间铺子,一间在城南,一间在城东。
卫殊妤摸摸额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沉香同样有。
卫殊妤为了消除自己心头那股不好的预感,便问,多少银子租的。
林曼珠闻言叹气,一年才四百两,那铺子地段虽好,占地却实在是小,且这些年一直未修整过,已经在牙行挂了许久,昨日才租出去的。
不过,租出去了也是好事,这间铺子近年来几乎没什么盈利,能有个四百两也是好的。
卫殊妤听到四百两,本该松气的,可是总觉得卡在半中央,总觉得这口气松得太早。
果不其然,很快她的预感就成真了。
林曼珠让红釉把租契拿来,而卫殊妤看了租契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瞬间心痛如绞。
黑心牙行,竟然赚了足足一百两中介费!
成功压价一百两,还以为自己干的已经很不错的沉香磨牙。
黑心的牙行,定会让主子怀疑她的能力!
林曼珠就看她俩苦大仇深地瞪着租契,顿时会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