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邻见到黄忠,心中暗自诧异。
而典韦见黄忠策马冲来,则赶紧一横身,从背上取下双铁戟,护在王邻之前。
王邻伸手推开典韦,对黄忠道:“黄兄所为何来?”
黄忠来到近前,勒着战马,大声说道:“黄某从不欠人恩情,汝欲使某做无情无义之人,某便不做!”
王邻皱了皱眉,问道:“然后呢?尔待如何?”
黄忠道:“你曾救黄某一命,黄某自然是要跟着你……待有朝一日救你一命之后,方才离去。”
王邻闻言大喜,放声大笑道:“子曰:“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黄兄要还救命之恩,又岂能那么简单?本帅救你一次,你少说也得还十次八次才行。不过,本将也绝非挟恩图报之人。我看这样吧……你就先跟在本将身边,哪天想走时,本将也绝不为难,你看如何?”
“孔子有这样说过么?”黄忠诧异地问道。
“或许有之。”王邻道:“孔子活了七十二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平均每天只说五百句,那也是……一千三百一十四万句,论语所载,不足其万分之一。”
“有这么多么?”黄忠有些发愣。
“有空你自己慢慢算。”王邻大笑道:“现在,随本帅去军营,本帅要为你置酒接风,一醉方休!”
……
总算暂时留下了黄忠,至于将来……君不见某些被强上的良家女子,久了之后,也会说一句“一日夫妻百日恩”么?
慢慢来,习惯了就好。
王邻“麻”颜大悦,下令大摆酒宴,诸将同饮。
……
与王邻的“麻”颜大悦所不同的是……大汉朝的天子刘宏!
此刻,刘宏那苍白的“龙”颜,一点也“悦”不起来。不仅悦不起来,还冒出了一丝病态的红晕。
——这是……火山要爆发的前兆!
“庸将朱儁!误朕大事!”
刘宏狠狠地将一封帛书丢在地上,大骂道:“如此庸将,当夷三族!”
“陛下且慢!”
司空袁隗上前检那封帛书,对刘宏道:“陛下不可听信董卓一面之词,还请陛下明察?”
“明察?”张让冷笑一声道:“董仲颖在信上写得明明白白……董卓本来与朱儁谈好夹击王麻子的,此必胜之策也!然,朱儁却与王麻子虚与委蛇,坐视王麻子七万战兵合围董卓而不管,致使董卓兵败!”
“董卓之言,荒谬至极!”袁隗断然道:“朱儁将军不也在与王麻子的三万辅兵交战嘛?何来与贼寇私通,坐视不管之说?”
“三万辅兵?”张让冷笑一声道:“黄巾本是乌合之众,王麻子从乌合之众里挑出青壮为战兵,剩下的老弱为辅兵。这辅兵便是……乌合之众里的乌合之众,难民中的难民。
朱儁打败卜已的近十万黄巾军只用了两万人马,打这三万被抽走了青壮的难民也同样是两万人马。你说……为何朱儁却不能快速破之而任由董卓承受七万黄巾战兵围攻?”
“呃……”袁隗理亏,只好说道:“或许另有隐情。”
“不用说了。”何进开口说道:“本将接到拼死突围的孙坚举报,大战之前,王麻子有派人联络朱儁,朱儁与王麻子的辅兵是“假战”。一直到董卓大败,朱儁才开始“真战”,为的是做螳螂之后的黄雀!此事……已经得到多名溃败将领的证实!”
“黄雀!”
刘宏被彻底激怒了,大声怒吼道:“将友军当成蝉,任由敌为螳螂,自己却去做那黄雀!然……害人害己,终被王麻子反噬。你们……你们谁还要为朱贼求情?!”
袁隗等一众朝臣,再无一人敢出声。
刘宏冷冷地扫了朝中群臣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拟旨,灭朱儁九族;赏董卓千金,封都乡候,食邑五千户!”
……
所有的黑锅都由死鬼朱儁背了!
董卓得李儒策划,因祸得福,虽败犹荣!
孙坚举报有功,将功折过。
……
灭了朱儁九族之后,这仗还得打下去。
接下来,刘宏又问众臣破敌之策。
袁隗刚才丢了脸,现在得赶紧把脸捡回来,一听刘宏问计,赶紧上前献策道:“陛下,王麻子北上,其意……无非是想要与张角会师。这对我们来说其实是天大的好事。”
“此话怎讲?”刘宏心中有气,冷冷地问道:“蚁贼会师,贼势更大,为何是天大的好事?”
“陛下容禀。”袁隗道:“依微臣看,好处有五:
其一,蚁贼能战者,唯盖世悍匪王麻子也。但王麻子与张角会合之后,主事者便变成了张角而不是王麻子。王麻子就算能战,也会受到张角三兄弟的掣肘也,故不足虑也。
其二,蚁贼营中必生内乱。王麻子功高盖主,张角三兄弟必不能相容。
其三,黄巾必会缺粮。张角在冀州有黄巾二十余万,再加上王麻子十几万,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