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雅间刚被收拾出来,几人就入座了。
对于李安之,侯君集只在传言中听闻过。
大抵就是个温润书生的形象。
但方才见到李安之如此轻松的拎起百斤的东西,侯君集觉得传言不可信。
众人入座,侯羽兰倒没有入座,而是立在一旁为几人斟酒。
气氛有些奇怪。
前不久还在想整死对方的两人,如今居然笑眯眯地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总感觉似乎有些虚情假意。
长孙无忌倒是没有喝酒,反而端了杯茶,笑道:“对了,听闻小李公子与房丫头的婚事就在近前。”
“还不知道你是怎么跟房丫头认识的呢?”
李安之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将自己是如何与房瑶漪相识。
而后又说到上元诗会。
说到这儿,长孙无忌突然打断道:“提到诗会,我倒是想起你作的那首长短句。”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当真是好诗啊。”
“尤其是这三句诗,简直是道尽人间凄凉。”
李安之笑了笑,说道:“随便瞎作的,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
长孙无忌:“······”
杜如晦:“······”
长孙无忌满头黑线,这小子这么狂妄的吗?
这足以名传千古的诗句,你跟我说你是随便瞎作的?
那你说这话,叫这自诩才子的杜老头情何以堪啊。
有时候,谦虚过头了,就是狂妄。
长孙无忌无奈道:“你就别谦虚了。”
李安之赶紧摆摆手道:“没谦虚没谦虚,真是随便作的。”
看着李安之煞有其事的样子,长孙无忌是既好笑又好气。
杜如晦捋着胡须,看着李安之,暗暗腹诽:‘装,你小子就装吧。’
不就是想打侯君集的脸才故作姿态。
之前咋没发现你这小子这么能装呢?
侯君集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挂不住,毕竟当时在上元宫宴上,是李安之的诗抢了自家姑娘的风头。
侯羽兰脸色亦然。
长孙无忌为什么要留下来,当然是为了给侯君集添堵。
一想到之前潞国公府是如何欺负李安之的,长孙无忌心里就极其不舒服。
虽说跟李安之只是初逢,但好歹是自己的亲外甥。
而且长孙无忌偏偏还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能让侯君集把这顿饭吃安稳了?
呷了口茶水,长孙无忌缓缓开口道:“一说到上元诗会,我记得当时陛下还夸了一首诗。”
杜如晦随声附和道:“是侯大人的千金作的。”
一听这话,侯君集眉头也舒展了些,颇有些赞赏的看了眼闺女,刚要开口。
就听到长孙无忌说道:“叫什么来着?”
“有些想不起来了。”
好家伙,这下子给侯君集心里堵得够呛。
合着李安之的诗你记得字字不差,到了我闺女,你就想不起来了?
这不明摆着欲抑先扬,变着法子的埋汰自个儿呢。
侯君集没好气道:“我家姑娘没大才,入不了二位大人的眼。”
“二位大人不记得,也并不意外。”
李安之在旁边看着长孙大人与杜大人两人一唱一和,心中好笑。
急了,侯君集急了。
长孙无忌笑道:“令千金诗确实是好,只是今日我喝的有些多了。”
“记不太清,还请侯大人莫要见怪啊。”
侯君集道:“长孙大人说笑了。”
接下来,长孙无忌倒是没有再腌臜侯君集,而是跟李安之闲聊起来。
先是询问李安之之前的经历。
李安之如实告知。
没有爹娘的孩子,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都是最容易受欺负的。
被人欺辱都是常事,也都是忍过来的。
长孙无忌听得是唏嘘不已,这孩子受苦了!
李安之倒是没太大感觉,毕竟他才穿越过来多久,之前那些都不是自己经历的。
说完这些,长孙无忌看向李安之的时候,眸中难免带着慈爱,关怀问道:“那你日后有何打算?”
此话一出,不止是杜如晦提起了精神。
就连一旁被孤立,闷闷喝酒的侯君集也是悄悄支棱起耳朵。
长孙大人这是话里有话啊。
在座几位谁不知道李安之的皇子身份,如今问李安之有何打算,显然更有深意。
李安之倒是没有多想。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他的目标很简单。
那就是赚钱。WwW.ΧLwEй.coΜ
至于赚足了钱要做什么,当然是混吃等死当个咸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