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薰儿在谌王府呆到了用过晚饭才离开。
厢房内,房瑶漪看着李安之,柔声问道:“夫君,程公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正在看书的李安之听到这话,也是微微一怔,抬起头疑惑道:“夫人为何这么说?”
房瑶漪轻笑道:“今日从程公子离去后,我就觉得夫君的神色有些不太对,但是碍于薰儿姐姐在,也就没有问出来。”
李安之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我这表情这么显而易见吗?”
房瑶漪微微摇头,说道:“自然不是,只是我毕竟是夫君的发妻,夫君的神情还是能读懂一些的。”
李安之闻言哑然失笑,微微摇头道:“看来我是应该学一学表情管理了,不然这心里想什么事,全被夫人给猜去了。”
房瑶漪也是跟着笑了起来,说道:“夫君难道还想有许多事都瞒着我不成?”
说笑了片刻后,李安之也是叹了口气,将今日程处亮借钱一事跟房瑶漪讲了出来。
可谁知房瑶漪在听过后,眉头紧蹙,脸上写满了担忧。
李安之有些好奇,便追问起来。
房瑶漪叹了口气,双眸满是凝重地看着李安之说道:“夫君,你最近不在长安城时,我隐约又听到一些传闻。”
“说是最近长安城的东市有个叫欢喜楼的赌坊,听人说程公子最近经常出入此地。”
“原先我只是当做莫须有的事,但方才听到夫君所说的程公子的表现,我便想着是不是程公子在赌坊欠下了赌债,不得已才来找夫君借钱。”
听到这话,李安之心里也是有些怀疑,但他并未当场下了结论,“此事我已经叫林汉去跟踪了,想来明日应该就会有些线索了。”
说罢,他便将书籍合上,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休息吧。”
见到李安之不想就此事再深入,房瑶漪也是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道:“全听夫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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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李安之便早早的醒来了。
因着昨夜房瑶漪的话,李安之就连梦里都是程处亮这小子在赌坊里下注的样子。
这叫李安之有些不爽,好端端的梦,竟然全是程处亮这小子的身影。
待到洗漱过后,推开房门出去。
没等吃完早饭,就见到先前派出去的铁鹰卫皆是行色匆匆自府门外赶了回来。
林汉当即上前与几人交谈之后,脸色严肃地朝着正厅走来。
看着林汉的神色,李安之也是心头一沉,当即问道:“程处亮这小子昨夜个去哪儿了?”
林汉深呼吸了口气,缓缓说道:“回禀太子殿下,昨日跟踪程处亮的兄弟们说,他们亲眼见到程公子进了欢喜楼,直到今日卯时才从欢喜楼里出来,回了程府。”
“据他们了解,那欢喜楼就是个赌坊。”
说到这儿,林汉脸色也是变得有些难看。
没想到程公子跟太子殿下借了钱之后,竟是去了欢喜楼去赌。
李安之听闻此言后,脸色倒是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点了点头后,便不再说什么。
林汉试探性问道:“太子殿下,是否需要末将去那欢喜楼……”
话未说完,就见到李安之摇了摇头,否决道:“林将军,我问你这大唐律法可有说不准开设赌坊?”
林汉听闻此言,微微一怔道:“并没有这条律法。”
李安之笑了笑,继续问道:“我再问你,这程处亮进赌坊,可是有人强迫他的?”
林汉亦是摇头。
李安之笑道:“你看,这就对了。”
“这是程处亮自愿去的,而且大唐赌坊也并不违反律法,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去对赌坊做些什么呢?”
林汉被这一席话说的也是哑然失言,沉默了许久后才缓缓说道:“难道太子殿下就不想办法救程公子吗?”
“这东西可是害人不浅啊。”
李安之深呼吸了口气,将茶盏放在案牍上,悠悠说道:“此事我自有定夺,你且去将柳姑娘请来,我有要事与她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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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欢喜楼。
程处亮大摇大摆地走进欢喜楼里。
一楼的正厅里好不热闹,叫骂声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极了。
有人见到程处亮到了,扯着嗓子吼道:“程公子,今天身上带够银两了吗?”
“昨夜个儿可是输了三百两了啊。”
程处亮听闻此言,也是鼻孔里冷哼一声,瘪了瘪嘴道:“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我程处亮啥时候赖过账。”M.XζéwéN.℃ōΜ
说着,他便挤开人群,朝着二楼的包厢走去。
推开正当中的包厢门,就看到柴哲文斜躺在榻上,眯着眼睛看着手里的骨牌。
“呦,程兄来了啊。”
如此说着,柴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