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刚才是跟小宝开玩笑的，大家都是同事，岁数也都差不多，拜什么师父啊。再说，我做饭也是跟我妈学的，这其实没什么难的，用点心就会了。那什么，咱们一起敬经理吧。”

    陆远原本就是想逗逗潘洁的，谁知道马爱霞横插一杠，连带毓秀媛似乎也有要掺和一下的意思。还好陆远反应够快，一句话就化解了尴尬。这一招，也让汪裕顺心里对陆远的看重又添了几分。

    在吃饭的过程中，陆远发现三个姑娘的不同之处。马爱霞喜欢边吃边聊，是活跃气氛的小能手。不过有一点不好，她的筷子总是跟跑马占圈似的在四个盘子里戳来戳去。陆远的妹妹陆芳，小时候也有这毛病，家里的老闺女嘛，总是受宠多一些。但是这个毛病却被陈淑慧硬是给扳过来了，在此过程中，也有过打手板的情况，但陆芳天性聪明乖巧，最终还是彻底把这个毛病改掉。说来说去，这毛病就是给惯出来的。马爱霞有俩哥哥，她爸妈是在年近四十的时候才有了她这个老闺女，对她自然娇惯，养出这么个毛病也不足为奇。

    毓秀媛就不用说了，就餐礼仪上堪称典范，筷子头始终不超过自己眼前的那一片范围。而且无论你何时看她，人家都是不紧不慢的，那仪态堪称完美，简直无可挑剔。

    潘洁介于马爱霞和毓秀媛之间。礼仪姿态很好，由此也显示出她良好的家庭教养。因为这东西是装不出来的，必须得是长期坚持才能形成一种自觉行为，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骨子里带出来的那股劲儿。和毓秀媛的冷艳不同，潘洁会照顾到所有人的情绪，尤其是对位于她左右两侧的陆远和毓秀媛尤其关注。总之，挨着她的人不用担心会受到冷落。

    有美女相伴的餐桌上，话题总是转换得很快。终于，趁着马爱霞夹菜的功夫，陆远向汪裕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经理，下午我想去一趟雅洁公司。”

    “哦，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先把雅洁公司劳保用品、职工食堂的供货权拿下来。对了经理，电料、五金、水暖管件之类的咱们能经营不？”

    “可以。但如果只是一锤子买卖的话，不如不做。”

    “我想让雅洁成为咱们最大的客户，最好是全方位合作的。如果可能，我想成为雅洁公司最大的供应商。”

    “哈哈，野心不小。不过你想要的这种合作，恐怕只有雅洁一把手才能决定，找别的人没用。”

    “我认识黄大福还有田卫华，您觉得我该先找谁？”

    一听这话，汪裕顺放下酒杯，端详了陆远一阵后说道：“怪不得老祝非要调你过来呢，原来你是深藏不露。你去找黄大福，只要他答应了，这事就算成了。至于怎么全方位合作，就按你的想法办。你放心，你谈下什么，我就能供应什么货，违法的除外啊。”

    “那自然，违法的事咱可不敢干，那我吃完饭就去。”

    “这些香港老板，账算得都很仔细，毕竟那钱是从人家自己腰包里掏出来的。不是有特别深的交情，实力也不够雄厚的话，他们轻易是不会把重要的合同，交给像咱们这样刚成立不久的小批发部的。不过，试试也好。”

    “经理，我跟大骆驼，不是，我跟陆远去。”马爱霞举起手喊道。

    汪裕顺想了想之后才说：“行，你跟小陆好好学学。”

    对于马爱霞自告奋勇地要跟着去雅洁公司，陆远并没有其他想法，也没有不耐烦和嫌弃。只当她是在批发部待久了闷得慌，想借机出去玩一玩。

    吃罢午饭收拾完毕，陆远回到值班室内的宿舍。这间向阳的小屋内只有两张床、一张三屉桌和两把椅子，不过屋里收拾得倒是干净整洁。陆远的床铺已经铺好，床单铺得平展的，被子也叠得四四方方。陆远又发现潘洁的一个优点，那就是做事不仅勤快而且认真仔细。不过陆远有些纳闷，像潘洁这样认真仔细的人，怎么就学不会做饭呢。

    收拾利索，拎上提包出了值班室，先是跟潘洁说了声谢谢，随后向毓秀媛点点头，最后招呼马爱霞：“老马，咱哥俩走嘞。”

    “讨厌，以后不许叫我老马，听着就跟老夫老妻似的。”

    嘴里说着讨厌，动作却一点都不慢。当陆远刚把自行车从棚子里推出来的时候，马爱霞已经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等着他了。

    深蓝色的呢子大衣，内衬红色高领毛衣，下穿宝石蓝牛仔裤，脚蹬一双白色旅游鞋。不得不说，这身打扮在那个年代显得十分新潮，堪称引领时尚。

    “你这是要跟我谈业务去呀，还是要相对象去啊？”

    “讨厌。当然是跟你谈业务去呀。”

    “你咋去呀，我是不是得给你打个的？”

    “不要，我就座你这二等车。”

    陆远看了看车棚子，还真没有别的自行车了。没办法，他只好片腿上车猛蹬一下，马爱霞紧走几步轻盈地坐到了自行车的后座上。

    叮铃铃，清脆的铃声响成一串，一辆自行车载着姑娘和小伙，冲上了马路。

    批发部大厅里，毓秀媛和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