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牛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看我,我看你,一脸茫然。
须臾,陈大牛满脸不耐烦地瞪着庞海焦:“娘卖皮的!你少他妈的给老子念什么道德经了,你就痛痛快快地讲,用哪样卵办法,让曲结巴带我们进山就行了,老子才不管他狗屌的求生求死,老子又不信佛。”
庞海焦看到陈大牛露出不耐烦的样子,赶忙变成非常讨好的样子,哈着腰说道:“嘿嘿!老大莫心急嘛!我不是在想办法吗?”说着,绿豆眼转了几圈,干咳两声:“咳咳!因为曲阳的全家都死光了,他跟他老婆虽然土生土长在花山寨,但都是独生,双方父母都早亡,寨子里就没有至亲了。我们必须找一个和他交情比较深的去安慰他,再劝劝他,也许有办法让他回心转意。”
“我屌你公龟的,这还不好办嘛!”陈二牛跨前一步大声叫道:“有句话怎么讲的?好像是……重赏之下必有……蠢猪……”
“什么蠢猪不蠢猪的,那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娘卖皮的!碗大的字都不认识一个。你狗屌的!哪个女人奶大奶小,屁股是什么形状的,你用屁眼都看得出来。哼……!娘卖皮不学无术的东西。”陈大牛没好气地指着陈二牛骂道。
陈二牛仍嬉皮笑脸地弓着腰走到陈大牛跟前,低声下气地说道:“嘿嘿……!寨主爷骂得好,今后小弟一定多看书,少看女人屁股。”
“哈哈哈……!娘卖皮的!看你脸皮有多厚。讲吧,看你有哪样高招?”陈大牛仰天大笑。周围几个人也笑得前仰后合。
“寨主爷,小弟是说,在寨子里出一个告示,哪个能劝曲结巴领我们进山,赏白银十两,依小弟看,一定有人自告奋勇的。嘿嘿!”陈二牛说完,看看身后几个,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陈大牛低头沉思片刻,一拍椅把高声叫道:“好!好!是个好办法!娘卖皮的,看来你这狗屌的肚子里不光是潲水,还有些干货呢!哈哈!”抬手指着庞海焦问道:“唉!老庞,你看作虎的办法如何?”
庞海焦一边作揖一边走到陈大牛跟前:“嘿嘿,老大,是一个好办法。不过依老夫看嘛就不用出什么告示,这样范围太大,可能会走漏风声,对我们的行动有影响。我们可以打听打听,看曲阳和哪个交情最好,就让他多去陪陪曲阳,从中劝说。这叫对症下药。”
“屌你公龟的,还用打听个卵!我懂得曲结巴和哪个交情最好。”赵老六腆着肚子向前迈了两步。
“哪个?”陈大牛着急地问道。
赵老六用力擦了擦大嘴:“嗯……有个叫包子的家伙和曲结巴是老庚,多年来他们两家常在一个锅里吃饭。依小的看,就叫包子去劝说曲结巴,哼……还有哪样赏不赏的,打开天窗和包子说清楚,如果不把曲结巴劝服,就连包子一家都砍了。”
“嗯!好主意!”陈大牛一拍大腿站起来,走到赵老六面前,用拳头在他肩膀重重地一拳,直锤得赵老六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然后大声说道:“哈哈!娘卖皮的,够狠的!老子就命令你狗屌的去完成这个任务。办好了这十两白银就赏给你,办不好嘛……嘿嘿!就照你的办法,砍你的全家。就这样了,散伙!”说完头也不回朝后院走去。
赵老六愣愣地看着走远的陈作熊,哆嗦地用手擦了一把脑门的虚汗,突然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光:“这才是他妈够狠……”
赵老五也吓得一身冷汗,眼睛狠狠地盯了自己兄弟:“叫你多嘴,其实那个不懂得曲结巴的老庚是包子,老庞这个老狐狸就是不说,你这个哈卵伸着脑壳给别人套绳子。哼!看你能知办?”说完狠狠地瞟了庞海焦一眼。
庞海焦装着没听见,背着手一步三摇地向大门走去。
兄弟俩回头,那狗屌陈二牛早就没影了……
包子脸色苍白,额头冒着虚汗,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进看押曲阳的房间。
两名妇女站在曲阳的床边,小声地劝曲阳吃东西。曲阳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仅存的那只眼睛黯淡无神、直勾勾地看着屋活像一具僵尸。
两名妇女看到有人进来,就像看见救星般转身迎上去:“哦!是包子大哥呀,你快来看看吧!曲大哥都四天水米不进了,这样……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呀?”
包子表情木然地推开两名妇女,慢慢地走近曲阳的床前,缓缓地坐下,伸出手轻轻抚摸曲阳苍白的脸庞,嘴唇不住地颤抖,两行热泪顺着双颊滚落下来。“哇……!”包子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像山洪暴发一般,扑在曲阳的身上大哭起来:“老庚呀!我们两家怎么命这么苦呀!我的老庚爹、老庚妈、老庚嫂呀!最可怜是两个仔呀……才十来岁呀……就活活地给这帮千刀万剐地砍死了!我的老庚仔呀……你们死得好惨呀!呜呜……!”
旁边两名妇女看到此番情景,也情不自禁地转身躲到角落里偷偷地抽泣。
包子扑在曲阳的身上哭着、念着,约莫一刻钟后才慢慢冷静下来。他抬头看着曲阳,曲阳仍然脸色苍白,独眼直勾勾地看着屋好像周围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