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九傍晚,全州六塘村的官道上,说是官道,其实就是一条很平常的土路,路上,偶尔几个马夫赶着稀稀拉拉的马匹穿梭在这条全州到静江的官道上。
猴四趴在一棵大树的树杈上手搭凉棚焦急朝静江方向观望:“哎!吴大哥,我们都等了快半天的,怎么还不来呀?会不会有哪样变化了?”
吴天成半闭着眼睛安静地靠在大树旁,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尽量用耐烦的口气回答:“莫着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要是他们不来能知办?”
“去找!”
“去哪里找?”
“静江。”
“对!对!回静江,好想回去呀!静江的米粉好吃得很,特别是马肉米粉,妈的!想起都流口水。哎!吴大哥你吃过吗?”
“没有。”
“到时候我带你去,好吃得很,吃了一碗又一碗。有一回一次就吃了八碗,嘿嘿,大熊这个狗东西一回能吃二十碗。吴大哥你能吃几碗?”
“我不爱吃米粉。”
“那你爱吃哪样?”
“猴子。”
“猴子?你可不能吃猴子呀,那是我……,哦……!吴大哥,你是不是又嫌我话多了?”
“嘿嘿!习惯了。”
“吴大哥,你别烦嘛!我不讲话就难受。”
“讲吧。”
“我在静江认识好多大官呢!有马老爷、林老爷、还有我师叔马大滚,他对我可好啦,他经常请我们吃米粉,他……哎……哎……!吴大哥你看,来了……!”
吴天成忙站起来,像猴子一样,三窜两跳爬上树上:“哪里?哪里?”
“哪里呀!”猴四手指着前方。
“哪里呀,我能知看不见呢?”
“那个东张西望的卵仔呀!”
“我问队伍在哪里?”
“哦!我讲那个人是我的三师兄,他是专门负责联络的,看见他不就是看见队伍了吗。”
吴天成连忙吩咐猴四:“那你还等哪样?赶紧过去呀!”
“晓得啰!”话音刚落,猴四已经跳到地上,向东张西望的人跑去……
一会,猴四把那人领过来,手指吴天成介绍:“这是吴大哥,老师的表哥。”又指着那人:“这是我三师兄张明松,你看他长得和黑炭头一样,大家都叫他黑牛。”
吴天成热情地上前拉着黑牛的双手:“辛苦了!辛苦了!张老弟。”
“哪里!哪里!还是吴大哥辛苦,听猴四说你……”
还没等黑牛说完,吴天成就连忙插话:“哦!张老弟,客气的话以后再说吧!队伍呢?你把队伍带来了吗?”
“带来了!都在山那边集合呢。”黑牛笑了笑,擦了额头上的汗水。
“你能知不把队伍带到这里来呢?”猴四亲热地锤了一下黑牛的肩膀。
“讲卵话,六塘村那么大,我们在东边,那个卵懂得你们在西头,害得我找了半天。”说完,忙和吴天成点头微笑:“吴大哥,莫见怪!我们师兄弟讲话随便惯了。”
吴天成微笑着摆摆手:“没得事!你们赶快去把队伍带过来吧,我们已经准备好宿营的地方。”
“好的!”两人欢快地搂着肩膀跑去……
半个时辰的光景,黑牛和猴四领着一群官兵出现在官道上。在周围狭窄的山峦的衬托下,五百人的队伍真有些千军万马的感觉。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长着满脸胡子的大块头,手总是扶着圆圆肚子上的腰带,不知道是怕腰带掉呢?还是嫌腰带捆得太紧?从远看很像大熊,只是比大熊要矮许多,脸上也多了一大堆卷卷胡子而已。
大块头把手一扬,队伍后边传出:“停止前进!”的口令。猴四连忙跑到大块头身边,领着他直径往吴天成这边走。
猴四指着吴天成介绍:“滚叔,这是吴天成,吴大哥。这次进山多亏吴大哥了,不然,今天你的猴四就见不到你了。”转身指着大块头:“这是我滚大叔,静江镇戍军副军头马大滚将军。”
吴天成连忙躬身施礼:“久仰!久仰!山民吴天成给大将军磕头。”说完,撩衣服正要磕头,马大滚连忙上前抓住吴天成:“要不得!要不得!我是哪门子的将军,别听这猴崽子放狗屁。老子最看不得给这个大官人、那个大将军磕头这一套,肩膀齐为弟兄嘛,一起喝酒就是朋友,搞那一套虚头巴脑的卵东西做那样。哈哈……!”说着双手搂住吴天成的肩膀:“听猴崽子说你是山猴子……”猴四连忙捅了马大滚肚子一下。
“哦!不……不!讲你的动作像山猴子一样麻利,给我们帮了大忙呀,哈哈!等打完仗我在我姐夫……不……是平章政事马大人面前保举你做个一官半职的,你看如何?”说着,双手用力地晃了晃吴天成的肩膀。
“不……不……山民目不识丁,怎能当官呢!再讲剿匪安民也是我的一点职责嘛。”吴天成谦恭地回答。
“放屁,有官不做是哈卵。看你讲话文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