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要离开,突然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也要跟他们出去执行任务。”
随着声音,一个火红的身影飘了进来。
孟刚认识来人,立马躬身问候:
“小姐好!”
“往后别小姐长,小姐短的,俗死了。我有外号‘快刀王铃’。”
杜文林第一次见到这位小姐,立马被她活泼的性格逗笑了。
王大人满脸笑意:
“丫头休要无礼!这位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杜文林杜大人,受吏部委托,暂时借调到本厂工作。这是小女铃儿,从小顽皮惯了,杜大人休要耻笑。”
铃儿把一张俊脸凑到杜文林面前,差点就碰到鼻子:
“我看看新科状元长得啥样,还别说,长得挺顺眼的,只是年少了些。”一边说着,一边吃吃笑了起来。
杜文林被臊得满脸赤红,不知如何应对。
“好了,丫头出去玩吧,两位大人还有要事要办。”看上去王大人非常宠她。
“我要跟他们一起出去办案。”
“他们要出远门,你一个女孩子家跟着不方便。下次的吧。”
铃儿嘴巴噘得老高,不高兴得走了出去。
王大人无奈得摇了摇头。
出了值班房,孟刚笑着对杜文林说道:
“别看铃儿顽皮,她可是从小就在华山拜师学艺,前几天才艺成归来。她的华山剑法神出鬼没,更有一柄王大人帮她千挑万选、用缅铁打造的软剑,削铁如泥。 ”
“没想到王大人还有个女儿。”一个太监有女儿,这个本身就稀奇。
“她是从小就被王大人收留认作义女。”孟刚解释道。
“哦。”
厂部后面,是两排石头房子,这里就是东厂的监狱,关押着一些待审的官员以及和他们案件有关联的人员。
二人来到刑讯室里,询问了一下负责监狱的司房蔡正福。
刁正福说,在押的红封教徒共有五名,皆是因为打架斗殴偷盗等小罪而被府衙捕获,审讯时他们自称是“红封教”徒,然后又被转到这儿来的。
其中有俩人因为受刑过重,已经处于半死状态,不能再审。
接着,把剩下的三人挨着又过了一遍堂,结果还是一样,没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他们皆是教里的下层喽啰,不说没见过教主了,即使舵主,坛主他们都没有见过。
更不知各个据点在哪。
他们只是市面上的地痞无赖,被人忽悠进教,仅仅是挂了一个教徒之名,平时也就是在市面上帮助打探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而已,属于教里的外围人员,没有实际价值。
唯一提供的线索,就是听别人说,他们的教主姓罗。
杜文林与孟刚回到值班房,商量如何开展下面的工作。
“孟大人,我看我们明天就出发去江南。各自挑选五名手下,连你我总共十二人,人数上够不够?”杜文林问孟刚。
“差不多吧,如果有什么变故,需要人手的话,可以去当地府衙抽调。”
他们每人管理着三十来名手下,挑选五名好手并不难,张强也在其中。
第二天天还没亮,十二名厂卫出了永定门,往南绝尘而去。
东厂里的马匹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驹,日行百里不在话下。
杜文林一行第三天傍晚就到了济南城外。
大家勒住马,望着高大的济南城北门,孟刚问杜文林道:
“杜兄,今晚我们是在城外找个客栈住,还是进城?”
杜文林略加思索,说道:
“我们人多,进城太扎眼,不如就在附近住下。”
“正合我意。”
城门外有一些专门为过往客商设立的带有院子的客栈,方便存放货物,停放马车。
“悦来客栈”就在北门外的官道边上,此时里面已经迎来不少的客人,满院都是货物、马车。
杜文林他们把马匹交给管马的伙计,鱼贯进入正堂。
看见一队着褐色服装的官兵进来,嘈杂的大厅立马静了下来。
这年头在外行走的人可以不认识本地的官员,却不能不认识东厂的厂卫。
因为即使本地的官员见了厂卫也得毕恭毕敬。
正在与客人打情骂俏的老板娘看见这群人进来,立马扭着小腰走了过来,满脸媚笑:
“诸位官爷请坐,小店寒酸,希望各位大人莫要嫌弃。”
“给我们准备几间上房。”杜文林道。
老板娘笑着吩咐伙计去收拾房子。
十二人分坐两桌,大家等着上饭,并不言语。
其他客人也是闷头吃喝,不再喧哗。
突然门外的台阶上传来几声木棍点地的声音,并且还有铃铛的响声。
大家抬头看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佝偻着腰走进了大堂。